凝霜的淚落了下來，眸中盡是憂傷、無助。
雖然袁錦铖不知道那個走了幾千年到底是什麼意思，但他感覺得到凝霜的每個字都說得情真意切，他抬手，想去拂去她眼角的淚，可凝霜的臉已經撇開，她沒有在他麵前停駐，而是走向一旁的桌子，將托盤拂到了地上，瓷屑四濺，糕點散落一地。
知道袁錦铖喜歡吃茗香居的糕點，重歸於好後，凝霜就請了茗香居的糕點師傅到府中傳藝，現在府中的糕點，都是茗香居的味道。
“既然王爺已經認定我是蛇蠍心腸，那麼這些糕點也不用再吃了！”
看著她挺直了脊梁，頭也不回的走出去，冷風中她憂傷孤寂的背影，蕭條了四周的一切，也包括袁錦铖自己的心。
“對不起，凝霜，我要報仇，隻能委屈你。不過，就算你恨我，我也不會放開你的手！”袁錦铖心裏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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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夜謙然將手中的奏折狠狠地拍在桌上，起身煩躁的踱步，“袁錦铖簡直是瘋了！”
為了一個青樓出生的妾室，他竟然要廢了凝霜，而且連“為一方安寧，望吾皇恩準”這種話都寫上了，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其實，屬下覺得皇上大可不必如此煩心！”霍斌在殿下勸慰，收到這份奏章都兩天了，夜謙然還是看一次，氣一次。
“此話怎講？你覺得這個時候朕應該氣定神閑的給他準了？”夜謙然皺著眉，一臉的不甘，他視為珍寶的凝霜，若淪為廢妃，將在南疆過怎樣的苦日子，他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正是如此！”霍斌一笑，“難道皇上忘了突猶和親的事情？若是不廢掉舊王妃，袁錦铖又怎麼迎新王妃呢？皇上又怎麼抓得住他的把柄呢？也許，這就是賀小姐的意思也不一定呢？皇上不妨冷靜想想。”
夜謙然皺著眉重新落座，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關心則亂？
廢妃，既是袁錦铖的機會，又是自己的機會。他要突猶的支持，自己要天下的民心。以凝霜的智慧，應該不至於一點反抗都沒有。如果她想要這個位置，她不會一點反抗都沒有，可他忘記了，心到了最傷最痛的時候，連解釋都顯得多餘。
“而且屬下私心的覺得，袁錦铖越是待賀小姐不好，反而是給皇上您更多的機會！”看夜謙然的表情開始緩和，霍斌又適時的提醒。
凝霜初嫁之時，夜謙然聽到‘汝南王妃’幾個字，先是覺得陌生，後來就容易發脾氣，所以在書房獨處的時候，霍斌都稱凝霜作‘賀小姐’，就像她未出嫁的時候一樣。
“話雖如此，但是不是太過委屈凝霜了呢？”夜謙然想起她就覺得心疼，她所受的委屈，都是拜他這個不合格的皇帝所賜！
“皇上可批準廢妃，但保留賀小姐的封號，這樣可以讓她念著皇上的好！”
“對，而且也可以讓袁錦铖別那麼肆無忌憚，她有朕禦賜的封號，總不至於太被動吧！”夜謙然這樣說著，心裏就覺得好受一些，“你傳朕旨意，讓歐陽將軍督促各軍加緊操練，軍備糧草都多補充一些，他若是敢叛變，朕就要光複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