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已經暴露,明天就會有大臣上奏彈劾賀相,取舍你自己思量。”任務完成,彩鳳抽身就要離開。
“等等!”夜謙然還是不解,自南疆回來,他就讓霍斌查過鸞鳳軒,可並沒有發現鸞鳳軒和賀連敬有任何關係,可他看到的就是鸞鳳軒聽命賀連敬的情況,“你們和賀相什麼關係?”
“賀相?”彩鳳唇邊噙著一抹溫和,“鸞鳳軒隻和月瀟公子有關係,而和公子有關的,隻有錢和女人!”
看著她幾個縱身,身影如鬼魅般躍上高高的宮牆,轉眼消失不見。
今夜注定無眠,夜謙然帶著更多的疑惑折回書房,袁錦铖和拓跋銀雅成親在即,如果結親成功,戰事一觸即發,而賀連敬的事情在這個時候暴露,分明就是有人刻意而為。
“凝霜,你告訴我應該怎麼辦?”夜謙然握著看著手中的信箋,低聲呢喃。
他想撕碎這信箋,可他撕得掉自己手中的,撕不掉大臣手中的,特別是和賀黨對立的歐陽家族,早就想鏟除賀相在淩天一枝獨秀。
“皇上,如果皇後出麵勸阻,歐陽將軍會不會手下留情呢?”霍斌從旁提醒。
雖然對賀連敬沒有任何好感,但在這個節骨眼上,他還不能死。
“後宮不得幹涉朝政,你不是不知道!”夜謙然無奈地搖搖頭,這隻是其一,其二、女人的眼中沒有國事,賀相在她眼中遠不如賀凝霜的父親刺激人心。
“難道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霍斌不解,望著夜謙然。
“唯今之計,隻有一個辦法,拖!”夜謙然沉默了良久,“你去通知賀相,好好在家養病!”
霍斌當下了然,隻要拖到袁錦铖大婚之後,他們便可以先發製人,隻是明日朝堂之上,大臣們咄咄逼人,皇上不好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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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霜木偶一般的坐在窗框上,呆呆的望著窗外撲撲簌簌的雨。南疆無雪,但冬日的雨也冷得怕人,可她坐了一個時辰也沒有動一下。
夜謙然的計策效果不大,他畢竟隻是在位兩年的新君,朝中老臣提供的證據不少,讓他無力招架,仿佛賀連敬的計劃從一開始就在眾人的掌控之中,而不是不為人知的密謀。
他不得已,隻能派人將賀府包圍,傳令無他手諭,任何人不得出入,這已經是對賀家上下最大的保全。
“綠萼,多久了?”凝霜抬手接了些雨絲在手中把玩,“王爺怎麼還沒過來?”
“王妃,一個時辰了,綠萼還沒回來!”袁鷲的聲音很低,看到凝霜難過,他恨自己的無能無力。
“怎麼這麼久還沒回來?”這才回過神來,凝霜鎖著眉從窗戶上跳下來,“我們去看看!”
袁鷲張開雙臂穩穩的接住她,她的身子冰一樣的涼,恐怕也不及她心裏的寒意,“外頭冷,還是屬下去吧!”
“不,我們一起去!”凝霜搖頭,穿上連帽的鬥篷,如果袁錦铖肯見袁鷲,她今天就不會淪落至此。所以,她必須親自去!
“綠萼,綠萼!”凝霜提起裙裾在雨中奔跑,她看見綠萼跪在書房院落的門口,身形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