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聞公子手下的姑娘,才藝精絕,千金難求,能一睹為快,實乃袁某的榮幸!”
“一切聽憑公子吩咐!”
兩人同時向月瀟施禮,一左一右入座。侍女很快奉上新的香茗點心,皆是按照三人的好惡。
“這是?”糕點入口,袁錦铖即可蹙眉,“公子怎知我獨愛茗香居的點心?”
“若是連這點小事都不知道,我鸞鳳軒又如何在江湖上立足?”見月瀟不語,紅鸞嬌笑反問。
仲宣看著瓷杯中湯色紅濃的的江華苦茶,後背如履鋒芒,這是他最討厭的茶,他拿不準月瀟的意思,假抿一口,放下了茶杯。
“茶水可還合口,拓跋公子?”紅鸞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蓮步輕移,已到仲宣身邊,“這可是我們公子特別吩咐的呢!”
“甚好,甚好!”礙於紅鸞的目光,仲宣不得不再舉杯,正經的喝了一口,苦味直達心底。
元啟二年,也就是他恢複記憶回國的那一年,突猶經曆了史上最冷的嚴冬,肆掠的暴風雪襲擊了王都,凍死的牲畜牛馬不計其數,不少奸商又哄抬市價,整個民族遭遇空前的危機。多虧鸞鳳軒名下的商隊,往返於各城鎮之間,按照日常價格供應越冬物資,才將損失降到最低。
也就在那個時候,鸞鳳軒在突猶奠定了深厚的群眾基礎,雖然明知道他們暗地經營著刺探情報的勾當,但沒有確鑿的證據,仲宣也把他們無可奈何,反而為了拉攏百姓,還要對他們客氣有加。
“拓跋公子喜歡就好,奴家還怕大王自番邦而來,品不了我家公子喜歡的這味道!”紅鸞人畜無害的笑著,話裏卻暗藏鋒芒,“公子常說,人生如茶,百種滋味在心間!”
討巧的話語,在袁錦铖聽來,卻尤為刺耳,他看了看自己的茶杯,清透的碧色,揭蓋便是香氣迎人,乃是極-品雪頂綠芽,曾經是他最喜歡的,可此時此情,他倒是希望和仲宣換換,看看月瀟喜歡的是什麼味道,方便投其所好。
幾番暗流湧動的談笑中,歌舞已畢,房間中間的紗帳忽然被撩起,那裏正在上演一出啞劇。袁錦铖剛才看到的人影攢動,就是在搭台子。
戲台上,一個妙齡的女子正在深思,忽然之間她鼻翼微動,好像聞到了什麼味道,她淺笑抬眸,卻昏倒在地。
頃刻間帷幕落下又拉開,場景換成了一頂被擴大數倍的轎子,女子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臉上呈現出驚恐之色,眸中淚水漣漣。她呆呆的看著眼前一身淺藍長袍的男子,將手探進自己的裏衣,拽出自己的肚兜,撕破身上的衣裳,然後揚長而去。她被點了穴道,除了哭,什麼也做不了。
“多謝月瀟公子的盛情款待,仲宣剛想起還有些事情處理,先行告辭,改日再來拜會!”這一幕太過熟悉,雖然戲中的人物差別很大,但仲宣心中清楚,這正是他為逼迫袁錦铖休掉凝霜,迎娶銀雅的拙劣伎倆。
“拓跋公子這就要走了?戲還沒演完呢。”月瀟開口,語氣中全是譏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