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毯上,枕著小乖柔軟溫暖的肚皮上,凝霜想著袁錦铖,想著夜謙然,想著仲宣,最重要是想著目前的戰爭。
南疆的戰事越發吃緊,這一個月,張遠的軍隊節節敗退,仲宣已經先後占領了三座城池,禍殃十數城鎮,突猶大軍所到之處,燒殺搶掠無所不用其極。因為在仲宣和夜謙然的協議中,攻下南疆之後,土地要盡數歸還淩天,隻有搶奪的財物歸己留用。
這無疑是給在戰爭中顛沛流離的百姓造成一種恐慌,很多地方,還沒等敵軍殺到,百姓已經棄城而逃,留下空城一座,以至於突猶大軍勢如破竹。
而夜謙然則更多的采取懷柔政策,一般是在攻陷的城池後勒令軍中任何人不得滋擾百姓,違者格殺勿論,偶爾還開粥堂賑濟那些被戰火誤傷的百姓,獲得一片讚譽,成為民心所向。
“凝霜,”紅鸞推門進來,先是一愣,“你不要自己的身子了,地上涼,你身子弱,跟你說多少回了。”
凝霜翻個身躲到猛士背後,“紅鸞媽,你有事說事!”
“仲宣來勢洶洶,邊境民心潰散,為鼓舞民心,袁錦铖決定親征,你趕緊收拾收拾,我今天送你們出南疆!”
“什麼?親征?”凝霜激動的站起來,握著紅鸞的肩膀指尖用力,“他瘋了,他走了南城怎麼辦?誰來坐鎮?”
“他抵抗突猶,袁鷹去迎擊淩天,我和袁鷲留守南城。”紅鸞自知肩上任務重大,南城這半年魚龍混雜,有的角落,鸞鳳軒都顧忌不到,她唯恐傷及凝霜。
越是情況危急的時候,越是要冷靜,鬆開手,凝霜迫使自己的心緒穩定下來,“不行,這太危險,也不科學,臨陣退縮不是我的風格!”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風格?”紅鸞有些氣結,凝霜的想法似乎總是與眾不同,以前可以遷就她,但這次不行。“你,必須走!”
“憑什麼?”凝霜瞪她一眼,這麼些年,紅鸞還沒跟自己這麼急過,“總之做逃兵的事情,我不幹!”
“不幹也得幹!”尋千走進來,拿著已經收拾好的包裹。
麵具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凝霜覺得他應該一如既往的和自己站在同一戰線,“你什麼情況?怎麼也跟著瞎起哄!”
“不是起哄,是迫在眉睫。”尋千搖搖頭,他不想說,但是不說凝霜又不會死心,“你沒看見彩鳳臉上的憔悴嗎?夜謙然正在打鸞鳳軒的主意,大舉進攻南疆的時候,就是他鏟除鸞鳳軒的時機。”
尋千平靜的聲音卻好像當頭一棒,打得凝霜摸不著方向,隱隱有些心虛,“夜謙然和月瀟公子,不是一向親厚麼?”
“因為他想要你!”
“不可能,他想要凝霜也不是一天兩天,要毀掉鸞鳳軒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這事不但凝霜驚訝,連紅鸞都不信。
尋千搖頭,對夜謙然態度的突然轉變,他也百思不解,所以才決定先避其鋒芒,“我也不知道,宮中的人傳出消息,說月前夜謙然收到一封突猶密函,在書房靜坐到淩晨,次日一個人進了皇陵,日落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