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情不自禁的抬手,為袁錦铖拂去鬢邊的黑灰,理順淩亂的發絲,“回去吧,你要說的,我都明白。但錯過太久,我們需要時間!”
這次袁錦铖沒有拒絕,起身把位置讓給白芷,目光仍舊看著凝霜,“今日雙方都元氣大傷,我想著明日應該會休戰,明日,我帶你出去走走?”
“不,我今天白日已經讓張遠安排了事情,你若是不想睡,就去看看!”凝霜重新躺回床上,“我今兒真的累了。”
“好!”
袁錦铖走後,凝霜第一次嚴肅的跟白芷談心。
“丫頭,下次不要再這樣了,他是王上,在軍中有自己的威信。”她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怎麼回來的,“我們是來幫忙的,不是來添麻煩的。”
“是,我知道錯了!”白芷後來也覺得今天自己摘下發冠太過衝動,若不是凝霜也打散發髻,一旦引起衝突是自己的肩膀根本就扛不起。
“記住,我需要你的照顧,如果你累了,就換我照顧你,但是不要再假手於人。”
凝霜的話很輕,比彩鳳的話輕,比紅鸞的話輕,比尋千的話輕,但卻帶著讓人不得不去服從的力量,好像有的人天生就有核心凝聚力。
包好腳傷,白芷認真的保證,“是,我記下了,以後不會再犯!”
“真乖!要是你師父能這麼聽話,就不會有今天的煩惱!”看到白芷莽撞又乖巧的樣子,凝霜不由得想起仲宣,一聲感慨,“晚了,睡吧!”
午夜時分,仲宣還在帳中輕點傷亡人數和需要的醫藥,長途跋涉每一個將士都很重要。他必須要利用自己的所長,盡快將他們治愈。
“稟大王,敵方城牆上人影攢動,敵軍似乎是想趁著夜色偷襲。”巡夜的衛隊長進來報告。
“去稟告軍師。”仲宣抬頭,麵容疲憊,他學了八年的醫藥,戰爭的事情懂得太少,所以拜賀連敬為軍師。賀連敬想借突猶之手向南疆和淩天複仇,而他想要這天下,想要凝霜,自然是一拍即合。
看著如雨的箭矢,將那些黑色的影子釘在牆上,再也不動彈,賀連敬才冷笑著收兵,袁錦铖這樣的舉動真是太過幼稚,打不過就想偷襲。打了個嗬欠,他安心的回帳中休息。
“就這樣了?”袁錦铖看著釘在牆上的‘屍體’,目瞪口呆,不知道凝霜這是何意。
“對,就這樣了,她是這麼交代的!”張遠揉著酸疼的肩膀,人手不夠,讓他幹這些活,真是大材小用,“剩下的事情,明早再做!”
第二天一早,突猶的軍營就炸開了鍋,太陽出來,照在塤城的城牆上,無數懸掛的稻草人嘲諷著昨晚他們可笑的舉動。賀連敬氣得把早飯桌子都掀了,“袁家小兒,我跟你誓不兩立!”
“差不多了,把稻草人都拉上來!”凝霜抬手遮住刺目的陽光,唇邊勾起一抹淺笑,昨晚的收獲頗豐。
“是!”張遠不是傻子,凝霜這一招他佩服至極,這騙來的近千箭矢,不但節省下數量可觀的材料費,還能省下無法衡量的人力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