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還是覺得很為難，色鬼的那一點點發現實在是太微小，僵著身子，走一步退半步，“我自己都不信，他會信嗎？”
“會，一定會的。”
在鴻雁愈甚的笑意中，凝霜愈發的煩躁，以前什麼都沒有，袁錦铖也誤會自己那麼多次，憑什麼總是要解釋，她解釋得太累了，何況袁錦铖和翠紅、和楊柳依、和拓跋銀雅、還有以前七七-八八的女子，他又什麼時候解釋過？
這次若是再在一起，那就不會放開，有些事情遲早要擺上桌麵。眼看轉彎就到袁錦铖的門外，凝霜停下腳步，“鴻雁，你先回去，容我再想想。”
“你還想打退堂鼓嗎？”鴻雁皺眉，“你們已經浪費了這些年，還要繼續荒廢時光嗎？”
“那也不是我能決定的！”凝霜搖頭，努力給她一個寬慰的微笑，“容我好好想想應該怎麼開口，你安心回去吧！”
鴻雁還想再囑咐一番，但看凝霜的表情真的很沉重，自己是很信任色鬼的判斷，但那些根據真的太微薄，尤其是在凝霜對自己毫無信心的情況下。
“總之，不要輕易放棄！”鴻雁用力的擁抱凝霜，希望能給她一些勇氣，“這句話是你曾經鼓勵我的：如果世上最難麵對的是死亡，那還有什麼是我們放不下的。”
“謝謝！”凝霜回抱著鴻雁。
時光，蒼老了彼此的容顏，也沉澱所有人的氣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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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霜徘徊在袁錦铖的門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舍不得這份感情，她心底更願意相信鴻雁，相信色鬼，而不是紅鸞和尋千。他的房中還點著燭火，隔著門扇他們那麼近，心又那麼遠。
她捫心自問，如果就這樣放棄，會否抱憾終身？答案是肯定。但如果袁錦铖不能接受她和尋千的一夜情，她也決不會委曲求全，再為難自己。
打定主意，凝霜抬手敲門，手還未落下，門已經打開，袁錦铖一副正要出門的樣子。
心，有一些慌亂，她急忙收手後退，踩著裙裾，身子後仰，險些從梯台上跌下去，幸好袁錦铖眼疾手快，將她拉回來。
“你沒事吧？”
他的臉色很平靜，不見晚飯時的惱怒，隱隱透出的關切，讓凝霜不知所措，“沒，沒事！”
凝霜已經不是跌倒的姿勢，已經在他的攙扶下站直，可他的手還是右手還是環在凝霜的腰上，要引著她進屋，“我正想去找你，進來坐！”
“好！”凝霜來的目的也正是如此，但袁錦铖的反應讓她意外，她以為兩個人總是要吵一架的，可袁錦铖很平靜，平靜得讓她心裏沒底。
木偶一般的跟隨他的安排坐下，看著他往自己麵前的茶杯裏注滿水，然後將桌上的糕點推到麵前。
“你晚飯沒怎麼吃東西，這些都是你喜歡的。”
他的聲音算不得溫柔，但也絕不是生氣的態度。凝霜仿佛聽見自己血液凝結的聲音，全身發麻，四肢僵硬，怎麼都覺得袁錦铖的表情很奇怪，“你，有話就說吧！”
“沒有啊，我隻是擔心你晚上餓。”袁錦铖埋頭飲茶，說得很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