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所作的那些,是當年自己渴望而且願意為月瀟做的。當她的身份解開,所有的一切就變得順理成章。
現在,他已經分不清自己的心,到底在哪裏!
月瀟?凝霜?分明是一個人,卻是兩種不同的性格,一個解決麻煩,一個專惹麻煩!他有時候也會懷疑,麵具下的那張臉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可紅鸞和彩鳳言辭鑿鑿,他不得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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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鸞,你告訴我,我到底跟尋千有沒有夫妻之實?”要她來的唯一目的,僅在於此,這件事隻有他們三個人知道。不,準確的說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
紅鸞躺在凝霜的身邊,靜靜的望著帳頂,“真正的答案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哪個答案!”
“我想知道真相?”凝霜坐起來看著她,問得非常認真。
她覺得不重要根本沒用,因為袁錦铖覺得重要那就是重要,她需要一個理由,給彼此剛剛建立的感情,一些成長的空間。
“為什麼一定要執著過去呢?”紅鸞不喜歡這種躺著被看的感覺,隻能陪著凝霜坐起來,“如果袁鷲也這樣,我們的日子還能過嗎?”
“可,他是袁錦铖,是滇王。”心裏也不希望袁錦铖這樣糾結自己和尋千的關係,可凝霜嘴上還是在為他辯解,“人言可畏,眾口鑠金。”
“就算確有此事,知道的人也隻有我和尋千,何來人言可畏?”紅鸞認真的看著凝霜,撫平她淺蹙的眉頭,“你也不曾介意他和府中的妻妾,如果他真的那麼介意,隻能說明他配不上你。”
紅鸞的話讓凝霜啞口無言,她說的對!
色鬼有不堪的過去,可他現在和鴻雁很幸福;就算鸞鳳軒不同於其它青樓楚館,可紅鸞從來都是花名在外,而現在她和袁鷲也過得好好的;包括翠紅、包括楊柳依,她們也不是什麼好出生,可袁錦铖不是依然領受?為什麼他就那麼介意和自己相關的呢?
“那我應該怎麼辦?”
此刻的凝霜就像個情竇初開的孩子,她迷茫,不知所措。她喜歡袁錦铖,她想要跟他在一起,但她也清楚,一味的委曲求全,真的覺得很累,勉強在一起也不會是自己想要的幸福。
“隨其自然。”這句話,說得容易做起來難。紅鸞之所以不告訴凝霜真相,不僅是因為答應尋千,而是希望袁錦铖這次可以克服心裏的障礙跟凝霜在一起,隻有堅定可以為凝霜舍棄一切的決心,在麵對夜謙然的時候,他們才能全身而退。
“與其整日為兒女情長煩惱,你不如想想怎麼才能打敗夜謙然吧?”這個話題太沉悶,看著凝霜難過的表情,紅鸞真怕自己一不小心將真相告訴她,隻能扭頭躺下,“明兒還要早起趕路,睡吧!”
凝霜歎了口氣,塤城一役,她原想著自己跟袁錦铖在一起,便將這天下還給夜謙然,既可當是抵償賀凝霜犯下的錯誤,又可讓袁錦铖從此放下羈絆,兩人暢遊江湖,共度餘生。可如果袁錦铖不能接受酒-後亂-性這個事情,那麼更不會拱手將南疆送與夜謙然。若然如此,自己便隻能將這條命還給夜謙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