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著耳熟,紅鸞也是這麼說的,凝霜看著尋千,他雖然笑著,但眼神是正經的,不是開玩笑,是在講道理。可不解開這個結,凝霜也覺得自己心裏有道坎,她剛想說話,就聽見白芷的呼喚。
“何事?”
門打開,看著尋千扶著凝霜從房中出來,白芷先是一愣,大白天關著門在一起,總會很容易讓人胡思亂想。
“拓跋銀雅和楊柳依來了。”
“什麼?”凝霜看著尋千,他也是同樣震驚的表情。他們震驚的不是這兩個人為何而來,而是為什麼沒有收到紅鸞的消息。
“走,看看去!”
戰火連天她們冒著生命危險趕來,應該不隻是兒女情長那麼簡單。
待他們趕到的時候,拓跋銀雅正趴在袁錦铖懷裏嚶嚶啜泣,袁錦铖拍在她的肩溫柔的安撫;楊柳依站在一旁,眼神麻木,好像沒看見似的;隨行的綠萼,一臉的鄙夷,眼神中的嫉妒仿佛自己是袁錦铖的另一位侍妾。
倏然看見凝霜,拓跋銀雅先是一愣,旋即推開袁錦铖撲了過去,“賤人!”
她臉上帶著風塵,顯然這一路走得很匆忙,來不及梳洗收拾,就直接過來見袁錦铖了,淚水浸花她臉上的脂粉和塵土,樣子頗有些狼狽。趕在尋千出手將她打飛之前,凝霜舉步攔下她,“想死嗎?”
眼中隻有妒忌,拓跋銀雅哪裏懂得凝霜的好意,抓住她的胳臂奮力的推攘,“你有王兄,有月瀟公子還不夠麼?你為什麼要纏著王上,為什麼?”
凝霜畢竟年長幾歲,以前也學過幾天的散打,隻輕輕幾下就撥開拓跋銀雅的手,將她推開,“你這是想打架嗎?”
無論是對於家世顯赫的拓跋銀雅,還是靜默如水的楊柳依,還是從前囂張跋扈的翠紅,當她們站在袁錦铖身邊的時候,凝霜從來不覺得是障礙,也從來不覺得有壓力,因為她認為愛,隻是她和袁錦铖兩個人的事。隻要心裏裝著彼此,那麼餘下的都是背景。
“想,孤要打死你這個狐狸精!”拓跋銀雅揉著被凝霜擰得發紅的手腕,一臉的不甘心。
凝霜漠然,冷笑。因為愛上袁錦铖,那個曾經擁有和仲宣一樣純淨笑容的女孩,已經不見了。她忽然有種想要跟她一決高下的衝動,不為別的,隻是想而已,“那就來吧!”
以前常常打架,來了這裏還沒有過呢,如此酣暢淋漓的打一架也是好事。凝霜抬手製止想要幫忙的尋千,獨自迎接拓跋銀雅新一輪的攻擊。
從想要占有袁錦铖的那一天起,她就開始憎恨賀凝霜。她不明白貴為一國公主的自己,和袁錦铖同房而居三年,他真的沒有碰過自己,全因為他的心裏住著那個叫賀凝霜的女子。
她原本以為,在南疆最困難的時候與他並肩作戰,冒著被突猶子民唾棄的風險,她前去陣前與仲宣談判,他以為他會明白自己是他需要的那位王後,可偏偏賀凝霜比她更狠,居然陪著他上陣殺敵,同生共死,她嫉妒,深深的!
抬腿,旋轉,轉身,後退,上前,凝霜就像跳舞一般,遊刃有餘的將拓跋銀雅那些雜亂無章的攻擊,一一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