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鳳軒已經與南疆結盟,說不定南疆現在的物資豐沛程度比我們更勝一籌,如果執意開戰,很可能導致殺敵一千自傷八百的局麵。”
“那先皇的仇就不報了?”夜謙然蹙眉,這件事他隻告訴了霍斌,他怕昭告天下後出現一個無法控製的局麵,隻能打掉牙齒往肚子裏吞。
這正是解決問題的關鍵。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因為這樣南疆執意脫離淩天,因為這樣淩天聯合突猶圍攻南疆。霍斌想想賀凝霜和夜謙然的這段緣分就覺得可惜,“或者,我們可以先請賀姑娘談談,也許事情不是賀連敬說的那個樣子?”
“沒用的!”夜謙然搖搖頭,臉色不甚悲涼,“朕已經派人去突猶查過,她曾經親口承認蠶蝕之毒是出自她手。”
霍斌身子一震,當年賀凝霜的聰明才智在京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隻是還能發明這樣陰毒的致命之物,實在是難以想像,這也難怪夜謙然會性情大變,做出開戰這麼大的動作。
“也許,也許她隻是被人利用呢?”霍斌還是覺得不敢相信,從內心來說,他對賀凝霜的人品認可程度遠高於對賀連敬的評價,“我們不過是聽信賀連敬的一麵之詞。”
“你是認為朕應該見見她,聽她解釋?”
“至少,我們不是聽信一麵之詞,導致三軍將士,血流成河。”霍斌故意將情況說得偏向最壞的方向,除了因為月瀟的話,也因為淩天的實際情況。
“如果真的是她呢?你下的去手嗎?”夜謙然看著霍斌,這就是他不願意見凝霜的原因,因為心中的牽絆,因為那一聲呆子,還有出生入死的送別。
“這……”霍斌遲疑,他的前提是不相信賀凝霜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被這樣一問不覺啞然。
“明天先叫陣,且看滇軍的反應吧!”
如果先皇的去世在賀凝霜嫁來南疆之前,他還可以理解蠶蝕是凝霜的報複,可早在她那個年紀就能夠下毒,這個女子遠比自己的認知複雜太多。諸多的事情壓在夜謙然的心裏,他覺得好累,可收兵,需要一個合適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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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錦铖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凝霜趴在床頭,睡得正香。微弱的晨光透過花窗籠罩著她梨花般姣好的麵容,帶著讓人窒息的脆弱,讓人心疼。
想起自己的夢境,袁錦铖恍若隔世。他看見凝霜被夜謙然用來祭旗,鮮紅的血液染紅她白色的紗衣。
她問:袁錦铖,你為何要這天下而不是我?為什麼我們不能為自己活一回呢?
彌漫的戰火硝煙中,風卷起她的長發,淚迷蒙她的雙眸,她的聲音一遍遍從遠方傳來,聲聲問:為什麼我們不能為自己活一回呢?
他想起她曾說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話,為什麼叫铖哥哥?什麼說跨千年而來?什麼叫撲克?什麼叫萌二貨……
想起那些屬於她特有的語言風格和稀奇古怪的想法,他們之間還有好多事情沒有說清楚,他怎能眼看她離去,不管夜謙然的目標到底是得到凝霜或者是殺掉凝霜,他都要護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