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臣賊子太過囂張，請皇上下令攻城吧？”歐陽將軍跪在夜謙然的戰車前請旨，在這裏已經耗費太多時間，攻陷此城，便可手刃袁錦铖，那南疆全境就將重歸淩天，還可以長驅直入深入突猶，這是天下一統的關鍵所在。
夜謙然一身墨袍站在戰車上，白皙精致的五官在驕陽下閃光，如同一株風中的墨蓮。他遙望著高高的城牆，似在看著袁錦铖，又像望著他身後的人牆，尋找那抹熟悉的身影，他們不是應該並肩而立嗎？“霍斌，你可看見她？”
三年，他足足有三年沒見過賀凝霜，不知道她還是不是當初的模樣。
“沒有，微臣沒有看見她！”霍斌也仔細的在人群中搜尋凝霜的身影，可一無所獲。他心裏惦記著月瀟的話，也希望凝霜出現，能和夜謙然好好談談。
夜謙然不禁冷笑，或者凝霜就沒有想過見自己，隻是為了幫南疆拖延時間而已，如果昨日叫陣，淩天一方士氣必定大漲，這不過是緩兵之計，自己怎麼就相信了呢？還想了整整一晚！
看著身旁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將士，夜謙然手中的令旗終於緩緩舉了起來，“攻城！”
夕陽下，血染的疆場，屍橫遍野，哀嚎四起。
淩天以壓倒性的兵力強行攻城，所幸邊城曆經百年烽火，設施極為完善又有袁錦铖和尋千的精巧指揮，才勉強撐到傍晚時分夜謙然鳴金收兵。
“王上，撤退吧！”袁鷹看著滿營帳的傷兵殘障，附在袁錦铖的耳畔低語。“我們撐不過明天了！”
“你忘了，孤王說過，誓與三軍共存亡，要走，你就帶著傷員先走吧！”袁錦铖望著天邊殷紅的晚霞，想起浸血的戰場，“如果明日城破，你便攜眾將士投向吧，免得南疆百姓再受戰禍之苦！”
“屬下不走，屬下誓死追隨王爺！”如果是半年前，袁鷹一定會玩世不恭的‘咱們小時候穿一條褲子，死後自然要睡一口棺材’，可時至今日，他再也說不出來，因為他們可能真的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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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於醒來！”
凝霜睜開眼看見的是尋千關切的臉，還有白芷如釋重負的表情，她撐著身子坐起來，“我睡了很久嗎？”
“不久，一夜一天而已！”尋千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終於恢複紅潤，還有那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可愛模樣，鬱鬱的臉色終於緩和幾分。
“一夜一天？我怎麼睡這麼久？”睡這麼久完全是意料之外，凝霜猛地想起還有事情等著她解決，“夜謙然，夜謙然攻城了嗎？”
沒聽見廝殺聲和慘叫呻吟，不像被攻城的樣子；但看見尋千衣袂上的黑灰和鬢邊的風塵，又好像剛結束一場激戰，凝霜問得心虛。
尋千沒說話，隻是沉默的點頭。
“我們敗了嗎？”凝霜急切的拉著他的衣袖，“錦铖呢？袁錦铖呢？”
“沒有勝負，但照這個攻勢，邊城一定熬不過明天。”尋千臉上露出幾分戚色，就算集他和袁錦铖兩個人的力量，再賠上整個鸞鳳軒也無法力挽狂瀾，何況現在整個鸞鳳軒傾巢出動，正在尋找紅鸞的下落。
“不行，我要去見夜謙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