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凝霜向左還是向右,尋千總會搶先一步擋住,進退不得兩人相持不下。
“你,讓開!”凝霜跺腳瞪著尋千,“他不會殺我,不會!”
“你以為你還是賀凝霜嗎?”從知道她就是公子之後,這還是尋千第一次對凝霜發脾氣,他猛一推,就將凝霜推進袁錦铖的懷裏,“你也不是他的殺父仇人,沒必要去送死!”
“我不是去送死的,我是去說清楚!”她掙開袁錦铖的攙扶,上前兩步,怒視著尋千,“誰也不能阻止我!”
尋千的堅持,凝霜的固執,還有那些所謂仇恨盤旋在袁錦铖的腦子裏,曾經的那些,好的壞的統統在眼前浮現,“我去跟他談,解決突猶的事情,我便將這天下還給他。”
“沒用的,他要的是我!”凝霜從沒忘記過自己對夜謙然的判斷,他是個仁慈的帝王。先前的那三年,都是因為被仇恨蒙蔽的袁尚武咄咄逼人所致。若非知道先皇的死因,他絕對不會聯合突猶夾攻南疆,所以,去談判的人必須是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尋千無言仍舊巍然不動的擋在凝霜的麵前,就算她說的都是事實,那也不能眼見著她去赴一個生死未卜的約。
袁錦铖沉默的看著她固執的背影,她那麼小,卻那麼堅韌,正因為這份堅持,才會一次次的蒙受自己的傷害卻不曾後退半步。
這個時候,白芷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開口勸慰,隻感覺有濕冷的淚順著眼角滑落,心卻是暖融融的。
他們的堅持,都是源於對自己的關心,凝霜的眼眶開始濕潤,不知道怎麼說服他們,但是她相信夜謙然良心未泯,如果僅僅是因為愧疚,她不會放心將這被自己擾亂的天下交到他的手中,她不會在離開南疆的日子化身月瀟,藏在京中為他出謀劃策。
她抬手對天起誓,“我保證,保證我一定能活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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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不走,孤不走!”得知袁錦铖要送自己回突猶,拓跋銀雅在帳中大發雷霆,摔得一地都是瓷屑。把帳中隨侍都嚇跑了,隻剩楊柳依還站在那裏。
“我真羨慕你!”
“羨慕?有什麼可以羨慕的?”聽著楊柳依的歎息,拓跋銀雅正好將一腔怒氣都發泄在她身上,“你少在這裏看我的笑話,賤人,他不會要你的!”
“對,你說得很對!”即使在最危難的時候,不惜性命救他的是自己,可昏迷中他惦記的還是隻有賀凝霜。楊柳依看著拓跋銀雅氣得發抖的樣子,嘴角噙著一抹苦笑,“但不是我,是我們!”
拓跋銀雅氣得牙癢,恨不得衝上去給她一巴掌,奈何一地瓷屑又不敢冒進,想破口大罵就聽見楊柳依幽幽的道,“明知道他的心永遠不會在我們身上,你還有家可回,可我連個去處都沒有!你說我是不是該羨慕你?”
嫁入南疆三年多,這還是拓跋銀雅第一次聽見楊柳依的抱怨,她永遠像個小媳婦一樣乖順的陪在袁錦铖的身邊,寵辱不驚。一直以來,拓跋銀雅都以為她不在乎,原來她也不能免俗,怒氣頓時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