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開，這許是淩天人的奸計，這麼近的距離，他們隨時會衝過來的！”守城的侍衛半分不讓，揮刀做出拚死一搏之狀。
“開門，”不知何時，袁錦铖站到尋千的身邊，“孤王叫你們開門，聽不見嗎？”
城門打開，凝霜抱著楊柳依跪在沙塵之中，泣不成聲，蜿蜒的血然後她們剩下的土地。
“她怎麼樣？”袁錦铖道。
“你怎麼樣？”尋千道。
袁錦铖出門的第一句話是向凝霜問楊柳依的情況，因為他清楚的看到箭釘在她的背上。尋千沒有看見，即使看見也沒用，因為除了凝霜，旁人都是過客。
“王，王上……”楊柳依已經氣若遊絲，看著袁錦铖強擠出一個笑容，遠遠的伸出手。
凝霜抹著淚，自然的將楊柳依的身體移到袁錦铖的懷中，靜靜的拉著尋千退到一旁。
“沒事的，沒事的，孤帶你去找大夫！”袁錦铖作勢要抱起楊柳依，卻被她搖頭止住，“沒用的，王上，奴婢已經油盡燈枯，求您讓我說完最後幾句話……”
她喘著氣咳嗽，汩汩的血不住的從口中冒出，“奴婢，奴婢對不起王上，是奴婢，是奴婢毒死，毒死了先王。”
凝霜咬著手指，疼是真的，自己不是在做夢，她沒想到楊柳依竟然真的狠心報仇。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這原本是無可厚非，隻是以前自己在府中的時候，楊柳依承受過袁尚武的恩惠，她以為他們已經前仇盡消。
“不，你撒謊！”同樣不敢相信的還有袁錦铖，袁尚武的死他不是沒有懷疑過，隻是根本看不出任何中毒的跡象，才當是年老體衰，身體枯竭的正常死亡。
“是真的，奴婢有罪，不配得王上的垂憐，”楊柳依憂傷的搖頭，悔恨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她歇了好一會兒才喘息著繼續後麵的話，“奴婢原本也不知道是何毒藥，那日和白芷大夫閑聊王妃的病情，才知道那藥名為‘蠶蝕’，是奴婢對不起您！”
“蠶蝕？”凝霜和尋千相視一眼，撲倒楊柳依的身邊，“當真是蠶蝕？”
“奴婢已是將死之人，無需隱瞞。”楊柳依咳嗽著，抓緊袁錦铖的衣袖，“奴婢自知罪孽深重，隻是奴婢雙親皆死於先王之手，求王上看在奴婢救賀姑娘的份上，不要恨奴婢，求你！”
“孤不恨你，真的不恨，一點也不恨！”看著她祈求的可憐模樣，袁錦铖咬牙掩飾心中的不忍，雖從未愛過她，但多年的相處怎會沒有情意。其實從楊柳依入府不久，他就覺察出異樣，隻是未見其有任何不軌的行徑，才留著她的命，一直不鹹不淡的相待。
能得到這句話，楊柳依的於願足矣，她的腮邊掛著淚，嘴角晗著笑，安然的閉上雙眸，“多謝王……”
看著她的手從袁錦铖的衣上滑落，凝霜悲從中來，淚如泉湧，“楊柳依，楊柳依……”
遠望著袁錦铖等南疆首腦圍在城門處並沒有進去，歐陽將軍心急如焚，“皇上，這是攻城的絕佳時機，與其相信賀凝霜的一麵之詞，不如把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