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諾諾半晌,終究沒拿出方案,這更坐實我心中的猜想,他是為歐陽嫻樂來的!
他都好意思騙,我怎好意思不信呢?
我並未拆穿,淡淡一笑道:“多謝二哥費心!如此,那就一起坐吧,剛說到嫻樂學了新曲,咱們正好一同欣賞。”
嫻樂到也不做作,舉著笛子就吹奏起來。她神色坦然,隨著節奏搖頭晃腦,臉上笑意盈盈,顯得十分的投入。
而夜謙智的臉色卻不太好,先是有些許的僵硬,末了竟然透出一絲薄怒。
“你,你不是說這首曲子要在本宮生辰的時候吹奏嗎?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欺瞞本宮!”他顯然是氣得夠嗆,都顧不上我還坐在一旁,大聲嗬斥起來。
“二殿下別生氣,你的生辰還有三個月才到,到時候臣女定會學一首新曲子吹奏給殿下慶賀的。”嫻樂在一旁局促的解釋,握著笛子的手在發抖,不敢抬頭看夜謙智。
“不就是一首曲子嗎?二哥大可無視本宮,當做隻有你們二人即可。”我利落的起身,抖了抖衣裳上的餅屑,打算就此離開。
這所謂的新曲,不過是歐陽嫻樂剛學會而已,我在宮宴上都不知道聽過多少次,早已經是陳曲舊調,也不知道夜謙智稀罕個什麼勁。
我還是喜歡凝霜充滿新鮮和未知的一切,比如今天的那碗麵,我一直想問問她怎麼想到長壽麵這個說法的,還有她是怎麼把麵條弄成那麼長一根還不斷的……
“然弟,然弟別生氣!二哥不是給你臉色,是氣這個丫頭,怎麼能用糊弄二哥的東西來敷衍然弟呢?尤其今天還是你的生辰!”夜謙智哪知道我的想法,隻當我是生氣,慌忙過來哄我,“不如,我們去廣仁姐姐那裏玩?聽說父皇賞她一隻新鳥,羽毛五光十色,跟彩虹似的,可漂亮了。”
“真的?”
見我眸光一閃,他忙不迭的補充,“真真的,百分百的真,就在三天前,父皇親賜的。”
“咦,二哥,怎麼你知道得這麼清楚?本宮卻從沒聽說呢?”
“這,這……你,你……你****都要上課,哪像二哥這個閑散人,到處東逛西逛,也是偶然聽說的。”
他結結巴巴的解釋,泄露出心底的慌張,顯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必定是陳妃早已經在宮中廣布眼線,就跟今天似的。
“哦,原來如此,那就一起去看看吧!”我依舊是不拆穿。這些事情還輪不到我出手,隻消回去稟告母後即可。
果然,不出兩日,夜謙智就被父皇罰禁足,還安排了翰林學士張大人,每隔一日為他授禮教之課。
起初我還有些高興,可沒過幾日就被宮中的流言蜚語弄得有些分不清狀況。
本朝講求士農工商,商人雖然有錢,在本朝卻是最不受重視的部分。而陳妃的娘家就是一方巨賈,雖然貴為妃子,卻一直沒有什麼話語權,連帶著夜謙智平日裏不受重視,否則也不會一直沒有師傅教導。
如此一來,大家反而覺得陳妃的地位有所提高,夜謙智在父皇心目中也重要起來。
這股風越吹越大,竟有一日傳出父皇有意廢後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