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是挺好的，看得出歐陽尚書也頗有此意，不過這兩年隨著謙智越來越大，他們倒是越發疏遠了。”
“為何？”我整天不是課業就是想著跟凝霜玩，也很久沒問過這些事情了。
“還不是因為你。”母後衝我笑著，神色間都是驕傲，“那一****在校場的作為，雖然沒有人揭發，但是私底下已經走漏風聲，否則你以為為何夜謙智遲遲沒有反擊？那不過是因為他背後的人在觀望罷了。”
“啊？已經走漏風聲？那豈不是父皇也知道了？”我還一直以為自己保密工作做得挺好的，“遭了，父皇會不會怪罪我？”
“你這個傻孩子！”母後笑起來，戳戳我的額頭，“這宮裏還有你父皇不知道的事情？夜謙智那一雙手血肉模糊的，你以為陳修媛為何善罷甘休？還不是因為你父皇。”
“父皇？父皇他是向著我的？”我簡直有點不敢相信，雖然他的話我有聽見，但是懲罰我的時候，哪次也沒見他手軟啊！
“你呀你，”母後又戳戳我的頭，似無奈似歎了口氣，“我和你父皇都那麼聰明，怎麼生出你這麼個小呆子呢！”
我委屈的摸摸額頭，狡辯道：“不是我呆，是你們太聰明。等我長大了，就都明白了！”
母後寵溺的望著我，笑容中瀉了一室的溫柔。
沒過幾日，歐陽尚書的夫人到鳳棲宮給母後請安，順道說嫻樂的生辰在即，想邀請我去府上同樂，母後見她盛意拳拳便替我應承下來。
“去也行，不過他們得請凝霜才行。”能出宮玩當然好，不過我自然更願意呆在有凝霜的地方，雖然我現在還分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感情。
“就知道你這點小心思。”母後笑容裏含著少有的戲謔，“我已經跟歐陽夫人說了，她隻怕早已經安排妥當了。”
“那行！”母後是我在這世上最親的人，我從不在她麵前掩飾自己的感情。
我原以為是尋常的生辰，到了尚書府才知道嫻樂竟然比我還大一歲，她今年已經十歲，難怪夜謙智那麼著急想訂下這門親事。
宴席就擺在尚書府花園的涼亭四周，場麵有些隆重，來的人很多，都是王公大臣家幾乎同齡的孩子，似乎是可以沒有安排大人出席。
亭子正中的那一桌，我猜是安排給我們幾個皇子和歐陽嫻樂的。亭子的圍廊上擺滿禮物，一部分是大家送給歐陽嫻樂的，一部分是準備用來回禮的。
凝霜比我先到，她穿著一襲粉紅色的長裙子，領襟、袖口、裙擺都綴著淺藍色的花邊裝飾，正在花叢中東聞聞西嗅嗅。
“瞧，你的賀蝴蝶在那兒呢，還不快去！”廣仁姐姐又笑我。
我一見凝霜滿心都是歡喜，根本懶得搭理她，歡歡喜喜就過去了。
“臣女參見太子殿下，殿下萬福金安！”歐陽嫻樂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攔住我的路。
我抬手讓她起身，“今日你是壽星，這些虛禮就免了吧！”
其實，我覺得這個跪來跪去挺麻煩的，尤其是她還跪在路中央，幾乎是正擋在我和凝霜中間，我要側身才能繼續捕捉到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