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媽!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一天天想一出是一出的,從來都不聽我的話!”

“這些年她養了你什麼?”

“都是她害了我們!”

“以後不要認她!”

“你看,你爸不是個好東西啊,這樣對你媽我。”

“他從來都沒有擔當!”

“天天的什麼都不幹,就等著我們的錢!”

“以後不要認他!”

一個麵色蒼白,眼下紫青得明顯的女孩,她的眼睛似是黑洞,深邃卻無神。

黑暗中,唯有一盞明亮的台燈映照著她的臉。

她腦海閃過許多片段,最終有一個瘋狂的念頭。

執筆寫下。

手書

唐萬祥、何麗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們爸媽了。小時候,媽媽遠在京市,爸爸“孝敬”奶奶,任由奶奶對我打罵,鄰居都聽得到我的哭聲,可沒有一人勸阻,最後得了疝氣。在做手術時,父親你說不空,來不了,我是自己走回去的。

你們都不了解我,你們隻會說我變了,說我不如小時候聽話。

你,我所謂的父親,你從小就不讓我出去,也沒有給我結交朋友的機會,使我上初中高中都沒有什麼朋友。你是最惡心的,你懶惰,不掙錢,一天隻想著獲得那筆錢,用我媽的錢?你還真是不要臉,令人惡心到發指。你根本就不配當父親。

我厭惡兒時的自己,她那般的天真無知,卻又天真無知到愚蠢。

從小你們就對我學習上不上心,隻一味的讓我努力。我高考兩次終於考上了自己理想的學院,你們很開心。我沒有選擇出國留學。你們沒有任何積蓄,但好在有獎學金。

家裏的事我真的不想管,它是我兒時的噩夢,它毀了我的思想。但我請了一名律師,他會幫助你們成功訴訟。

我所有的積蓄都拜托給沈律師了。除去給沈律師的80萬,分別給你們200萬,剩下的錢沈律師會幫我無償捐贈給山區的孩子。那些賠償金加上我的給錢夠你們養老了。

我現在住的房子,別賣了,就這樣吧,沒人喜歡死過人的房子。

收起虛偽的表情,你們不愛我,你們是自私的。

我始於一個名字,終於24歲。

不,沒有終,我隻是肉體死了,但我的靈魂永遠不會死,我的靈魂將永遠注視著你們。

我不想再掙紮了,再見吧。

本人唐詩

此書於20xx年x月xx日

女孩拿出放在床頭櫃的安眠藥,一股腦全都塞進嘴巴,生咽下去,將灑落在地上的藥也全都塞進嘴裏,苦味蔓延開……

她又拿起刀,用刀割了左手腕的血管。

血液快速流出來,她將手放到床邊吊著,加速了血液的流動速度。

腦袋暈暈的,要睡著了呀。

她腦海中有些細碎的畫麵,和一個模糊的身影。

女孩嘴角勾起,卻在徹底沒有意識時,緩緩落下。

第二天唐萬祥照常給女兒打電話,女兒沒接,他以為女兒還在睡懶覺,可他卻忘了。

高中後,唐詩就沒有睡過懶覺了。

臨近中午,他打了一個視頻,不接。

打了兩個電話,也不接。

他意識到了問題,給何麗打電話。

“小詩給你打電話沒?我打不通她的。”

何麗沒有什麼情緒,“肯定在睡懶覺,有什麼的。”

“閉嘴!現在馬上去小詩住的地方。”

“那你去不?順便搭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