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漸漸陰沉,不久便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林清抬頭望了一眼窗外陰沉沉的天,伸了個懶腰,默默地起身收拾起自己的座位。
雖然忙碌了一整天,但林清總是走神,心思根本沒放在工作上,以至於加班到了霓虹燈亮起。
收拾好了以後,林清抱著文件,轉身準備下班,卻不想,迎麵撞上了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
那名女子哎喲一聲直接摔倒在地上,套在手腕上的玉鐲也應聲而斷。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林清一驚,連忙上前一步,準備將女子扶起,不料,那名女子柳眉一挑,立刻破口大罵道:「你以為一句對不起就完了?你知道這冰種的飄花翡翠玉鐲多貴嗎!」
女子說到這裏,一張本就濃妝豔抹的臉蛋扭曲在了一起,就像是一塊打翻的顏料盤,顯得有些滑稽。
林清低頭看了那隻碎裂的玉鐲子一眼,正想開口,一雙手就忽然拉住了她的手,將她護在了身後。
「馮豔豔,你欺負林清做什麼?不就是一塊破鐲子嘛,我賠得起!」
莫小言像是一隻護犢子的老母雞一般,將林清保護在身後,大聲的對著地上那名女子說道。
「賠?那好,看在同事一場的份上,你就賠我三百萬!」
馮豔豔冷笑一聲,撿起地上的手鐲,一巴掌拍到了桌上。
聞言,莫小言的臉色一下就變得蒼白起來。
莫小言隻是小康家庭,哪裏拿的出三百萬的巨款?
「你的手鐲是贗品,不值三百萬,同事一場,我最多賠你三百塊。」
就在莫小言為難之際,林清站了出來,淡淡的瞥了馮豔豔一眼,柔聲說道。
林清的聲音不大不小,但是在場的幾人都聽到了,正在加班的一些人紛紛尋聲望了過來,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起來。
「你胡說八道,你憑什麼說我的鐲子是贗品!」
馮豔豔一聽林清的話,整張臉都氣黑了,尖叫著反駁道:「我看你就是不想賠我的鐲子,才故意抹黑我!」
「飄花種翡翠以絲線狀分布在翡翠的底子上,叫飄花,飄花翡翠質地越細膩越好,水頭足,越透越好,飄花色彩越接近正陽綠和天藍色越好。」
麵對馮豔豔歇斯底裏的叫喊聲,林清顯得異常冷靜。
她不疾不徐的溫吞道:「也就是說,從質地上,飄花翡翠的主要礦物成分為硬玉,硬玉結晶呈微細粒狀,粒度均勻一致,成分越純淨結晶顆粒越細膩,敲擊玉體音呈金屬脆聲,透明,玻璃光澤,玉體形貌觀感似冰晶。」
林清一邊說著,一邊拿起馮豔豔斷裂的手鐲,放在了燈光下。
手鐲在燈光下顯現出的不是通透的玉質,而是帶有點絮狀的雜質,這恰恰證明了林清剛剛說的那番話全部都是事實。
「從顏色上,飄花部分的次要成分為角閃石或綠輝石,冰種飄花翡翠手鐲的飄花呈細脈狀,絲線狀,草叢狀分布在白色翡翠中,價值比較高,而你手裏的翡翠,贗品罷了!」
林清不緊不慢的給了馮豔豔最後一擊,隨後從手包中取出了三百元的現金,遞到了馮豔豔身前,莞爾道:「這隻鐲子,我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