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蘇酥已經預感到危險降臨。
她心裏不是沒有緊張。
但同時,她也悄然做好了應對準備。
隻是她不知魏清蘭帶來了多少人,是真的打算將她就地殺了,還是會將她帶走。
她警惕地盯著魏清蘭,就不信她真敢在京兆尹府的牢房裏對她動手!
“你別以為你被鎖在裏頭,我就不能把你怎樣了。宋蘇酥,你也太小看了我了!”
魏清蘭用手托起鎖,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與此同時,一名戴著蒙麵的黑衣人,悄然出現在她身後。
“不過眼下,我的確不會對你怎樣。”
魏清蘭收回手,麵上多了幾分倨傲。
她暫時進不去,宋蘇酥也別想出來。
眼下她在外麵守著,宋蘇酥便是插翅難逃!
“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麼?”
她緩緩扭頭看向宋蘇酥,眼底的怨毒漸漸浮現上來,“你可知這些年,我都是怎麼過來的?”
“因為你,我就沒有過過一日舒坦日子!”
聽到這話,宋蘇酥不明白了。
她眉頭緊皺,“與我何幹?”
魏清蘭先前,不是一直給魏清鳶做丫鬟麼?
不管魏清鳶對她如何,與她有什麼關係?
她與三年前,被謝雲景帶進明王府的時候,才與她和魏清鳶認識。
在那之前,她可從未與她有過半點往來!
怎的這些年她過得不好,又與她扯上關係了?
“怎麼與你沒有關係?!就因為你這張臉!因為魏清鳶恨你,所以她也恨毒了我!即便每日我再如何小心翼翼的伺候她,她仍是見著我就厭煩,動輒對我打罵!”
此話一出,宋蘇酥驚了一下。
平日裏瞧著,魏清鳶雖說待魏清蘭的態度的確不怎麼熱絡。
但她總以為,那是魏清鳶身份尊貴的緣故。
到底,人家可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府大小姐!
她素來性子不大好,自然也不會與身邊丫鬟情同姐妹了。
隻是她怎麼也沒想到,魏清鳶居然會對魏清蘭動輒打罵?!
許是見她不信,魏清蘭緩緩掀開衣袖,露出手臂上留下的道道疤痕。
“你看見了嗎?這些傷,這些痛,都是我為你受的。”
“什麼?”
對上魏清蘭怨恨的目光,宋蘇酥更是滿頭霧水。
她還是不明白,這事兒怎麼跟她扯上關係了。
打人的是魏清鳶,挨打的是魏清蘭。
“打你的不是魏清鳶麼?你不恨她,恨我做什麼?”
宋蘇酥懵了。
“難道我不該恨你?”
魏清蘭像是突然被踩中尾巴的貓,聲音變得尖銳起來,“要不是她恨你!怎麼會見到我,就仿佛見到了你,恨不得將你大卸八塊?!”
“但是她不能將你大卸八塊,就隻能將滿腔怒火發泄在我的頭上!”
她伸手指著宋蘇酥,手指都在顫抖,“你說說,這不是因為你留下的傷是什麼?”
“這不是我為你受的痛是什麼?!”
宋蘇酥:“……可是,三年前,我根本就不認得魏清鳶啊!她為什麼要恨我?”
不但恨她,還要將滿腔恨意,宣泄在魏清蘭的頭上?
“再者,她為什麼不找別人發泄怨氣,為什麼隻衝你發火呢?”
宋蘇酥開始了反問。
魏清蘭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居然會這樣想,“你說什麼?”
“難道你就不該反思一下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