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 / 1)

仁王雅治……仁王雅治……

這個名字讓小葵的麵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一直以來,想要拚命忘掉的名字;三年中不曾提起的名字。

為什麼你偏偏要在這個時候提起呢?

向日嶽人也傻了眼,他似乎才驚覺自己剛剛的話帶來了什麼樣的效果,他結結巴巴地想要彌補道:“小……小葵……我……”

“出去。”小葵的麵色極其冷淡。

“我……”嶽人被這樣的小葵嚇壞了,他不知道仁王雅治能給她帶來這麼大的影響,三年前的那件事究竟有著怎樣的內幕?

“嶽人,讓我一個人待會,行麼?”小葵抬起頭,茂密的樹蔭遮不住零零碎碎的陽光,她用手擋住眼睛,同時也擋住了她麵容上的一切情緒。

向日嶽人垂著眼瞼,默默地從角落中退了出來,不料一個轉彎,卻撞上了一個人的胸膛,向日嶽人一抬眼,就看見忍足侑士逆著光站在那裏,他的下巴緊緊的繃著,眸子裏似乎掀起了波濤洶湧。

“你都聽見了?”向日嶽人問了一句廢話。

“這是怎麼回事?”忍足侑士硬邦邦地吐出了幾個字,“仁王雅治?不會就是立海大的那個仁王吧。”

麵對忍足的質問,向日嶽人也無意隱瞞。

“老實說,我也是前兩天才知道的,但我知道的也不多,我隻知道,當年在北海道小葵和仁王雅治青梅竹馬了好幾年,但是三年前發生了一起毆打事件,據說仁王為了保護小葵被打成了重傷,緊接著仁王一家就搬走了,和小葵似乎也斷了聯係。”

忍足侑士幾乎想要冷笑了,他這半個月來都做了什麼?他以為小葵終有一天會感動的,可沒想到事實的真相竟是這麼的狗血麼?

一時間,兩個人都沉默了。

小葵倚在牆角處,陽光慢慢變得暗了下來,記憶如同陳釀的酒,越是陳舊就愈加的辛辣,腦海中無數發黃的畫麵翻滾而來。

攤開手掌,白皙而細膩的掌心紋路很是清晰,原來,都三年了麼?

如果不被提起的話,這份記憶大概依舊會壓在心底,也許很多年後,她能慢慢遺忘,恍若變得模糊不堪。

可如今,她依舊能清晰的記得三年前的那個畫麵,甚至微小的細節都能立刻浮現在眼前。

猶記得,那個眉目狹長的少年緊緊的抱住她,她能聽到無數棍棒砸在他身上的悶響聲,她睜大眼睛,瞳孔驟然緊鎖起來,鮮紅的液體從他銀白色的發絲上滴落到她的臉上,那少年的薄唇竟然還顫抖的勾了起來,他一把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他虛弱地說:“小笨蛋,閉上眼睛,乖乖讓我英雄救美就好了……”

尖銳的救護車聲能震破人的耳膜,急救室的大門被緊緊關起,除了身上的血跡以外,小葵幾乎毫發無傷,她麻木不仁地看著穿著白色大褂的醫生出出進進。

直到仁王的家人匆匆而至。

仁王雅治的母親看到小葵,她歇底斯裏地衝她喊道:“夠了吧!向日葵!你還要害雅治到什麼地步才肯甘心!自從雅治跟你認識後,你們闖了多少禍!雅治替你背了多少次的黑鍋!為你受了多少次的傷!你數過麼!你克死了你爸爸,還要克死雅治麼!?”

小葵不記得她是如何離開醫院的了,隻記得秋雨的雨滴滴到身上,能涼到心窩,那場雨一連下了好幾天。

她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匆匆而逝,她把自己蜷縮起來,像一頭受傷的小獸一般,低低的哀鳴。

直到一把大傘遮住了雨滴,小葵茫然的抬起頭來。

一個俊逸儒雅的青年眉目含笑地看著他,他如同一幅清俊的水墨畫一般,眸中帶著些許憐憫,和些許歎息。

他對她說:“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沒用?隻能被人保護?這種感覺很無力吧。”

他的嗓音如同他的人一樣柔和。

“你是誰?”小葵的瞳孔漸漸恢複了一些神采。

“我叫墨唯,當年是你爸爸的學生,你還記得你爸爸曾經的職業麼?”

“爸爸,他是一個厲害的黑客……”

墨唯微笑著點點頭。

“那麼,向日葵,想不想變得和你爸爸一樣厲害?厲害到可以用自己的雙手去保護自己重要的人?”

小葵想都不想地就堅定地點點頭:“墨唯,幫幫我,我要變得和爸爸一樣厲害。”

那一年,小葵十三歲,墨唯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