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換下了病號服,穿著整齊的坐在病房的沙發椅上等待著,莫名的緊張始終籠罩著我。以前遇到警察,我的應對方法很多,無論是故布疑陣還是轉移目標,基本上就是嘴裏沒有一句實話,但現在情況大大的不同了。
就在我心裏頭打鼓猶豫不定的時候,走廊裏傳來了紛繁雜亂的腳步聲。我站起來,在褲子上擦擦手心裏的汗,病房門此時在我麵前打開了。
幾個穿深色西裝的人魚貫而入,為首的兩個迅速的站到了窗戶的邊上,我的心髒猛地跳了一下,胸口的痛楚讓我不由自主的撫了撫。
“這樣,你們談吧,我先告辭了。”忍足醫生必有深意的衝著我眨了下眼睛,我心領神會,點了點頭。他的意思是實在不行的時候,我盡可以裝病,他會配合我,這確實是個不錯的注意,可惜的是我此時不能用。
我向著其中年紀略大的領導人物微微鞠躬,“您好,我是高木藤,請就坐。”
一共來了四個人,為首的人梳著整齊的齊耳長的短發紋絲不動,純白色的筆挺襯衣映的他微深的膚色更加的緊實,全身嚴肅冷酷的氣質又深了一層。他伸手拉開我麵前的另一張椅子,穩穩的坐下。身後跟著的隨從,從上衣口袋了掏出紙筆,放在了小茶幾上。
“這裏雖然並不是審訊室,但我希望你能夠坦誠。死掉的那四個是黑澤組的人,原因是什麼。”真田警官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直入主題。
“還能有什麼,一些舊恩怨罷了。”我也低頭研究著茶幾邊緣的毛刺,口氣隨意淡然。
“你殺了四個人。”他的口氣堅定毫不遲疑,渾身冷厲肅然的氣勢仿佛馬上就要把我逮捕一樣。
“不是,他們之間的矛盾與我無關,我是受牽連的,否則像我這樣的半殘廢,也不能活下來。”我伸手敲了敲膝蓋,表情無賴的嘲諷著自己。
“別難我們當傻瓜,他們的矛盾你出現在那裏幹什麼啊,看現場拍攝嗎。”真田身後的人,跳出來指著我的鼻子,氣勢洶洶的質問著我。
“隻是巧合罷了,我猜您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人是我殺的。”幹掉他們的槍警方不可能找到,野山已經處理了。此時,他們是真的嚇唬我。
真田臉色一凝,怒氣更盛,他回頭看了那名手下一眼,以擾亂社會治安的罪名拘留我幾個月顯然不是他的目的,玄一郎的父親是主管有組織犯罪的,他要的是大魚。
“你們出去一下,我和高木君單獨談談。”他的聲音滄桑裏夾雜著嘶啞,含在喉嚨中的命令,平靜無波的發出。
我看著那些一一出去並且都狠狠瞪了我的其他警員,心裏麵更加的不安,在這種複雜的情況下,我該怎麼麵對玄一郎的父親,真是一點底都沒有。
“聽說,你和犬子關係,很好。”
我猛地一驚,幾乎從沙發上跳起來,逼迫自己冷靜再冷靜,卻不知道自己說話的聲音已經變了調,“我還租住著您家的房子呢,我和您夫人的關係也還算可以。”
真田警官看著我,厭惡之情溢於言表,冰冷的神情如若實質,仿佛一雙真的手已經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置我於死地。他站起來,手中的筆記本輕輕的隨意的敲打著桌麵,卻像敲在我的心口一樣,每一次都控製著我的呼吸。
“請您出院後,來府上一趟,家父想見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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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平整的褲子被我擰成了一團皺巴巴的抹布,我癱軟在沙發裏喘著粗氣。體力透支到了盡頭,我根本沒有力氣把自己挪到床上。任憑著身體傳來已經早就習慣的陣陣痛苦,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