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二擊(1 / 2)

佐野賀佳一直想知道我把他的那些好東西都藏到哪裏去了,甚至就連我租的是搜查課課長家的房子都要冒險來搜一下,可惜他們找錯了地方。

我把手中的拐杖留給了那位麵容有點古怪的管家,想來這下他額頭的皺紋會好些。我能夠體諒真田信雄的想法,他從沒有答應什麼,他能做的隻是不拒絕罷了。等到將來,玄一郎長大了,到了結婚生子的時候,一切都沒有定數,不是嗎。

正午時分,山上的水蒸氣飛上天去,變成了秋天高高的快要看不見的雲彩,如此明媚的天空,我閉上眼睛,呼吸著山穀中清爽清亮的空氣,想象著頭頂上明媚的仿佛爽朗的酒店老板娘的藍色天空,喜悅的甚至想哭泣。其實,佐野賀佳的罪證記錄在一塊比我的小指甲大不了多少的數據卡上,就在我的手杖裏。

之後的生活平淡中帶著些許的波瀾,我回醫院之後有一點發燒,這確實是我始料未及的。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景吾張牙舞爪的對著忍足醫生和他身後的一班小護士發脾氣,還有精市靜靜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麵如寒霜。

後來,一切都變好了,盡管我也是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幾天沒有人敢和我說話,就連我上洗手間那些小護士也要跟在後麵。但幸福的生活還是按部就班的過著。

深秋入冬的時候,窗外最後一片樹葉緩緩的從幹枯的枝條上落下,肅殺的秋風載著它在半空中打了個旋兒。我背後的電視節目中,播放著佐野賀佳被戴上手銬押上警車的畫麵,真田警官熟悉的堅如磐石的敘述聲,將老板的罪行娓娓道來。

下了第一場雪珠子,星星零零的飄散在依然熱鬧蓬勃的空氣中,仿佛冬天的來臨是一瞬間的事。那天螳螂給我打電話,和我講了很多我以前一直不知道的小時候的糗事,他在大洋的彼岸嘲笑我因為訓練太苦,一個人趴在被窩裏哭得像個女孩子,其實他們隔著木板在外麵看的一清二楚。我摸著腦袋,羞愧難當,幸好他看不到,否則又會拿這件事開很久的玩笑。

我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是多麼的紛繁,病房中的日子過得慢的讓人麻木,快到放假的日子,也就是快到考試的日子,尤其是玄一郎和精市,還要特地從橫濱坐車過來,太浪費時間了。我和他們約定,考完試之後會正式拜訪,他們才答應了專心應付課業上的事。

景吾也越來越忙了,我想大概年關當下,公司的情況都會比較緊張,今年的總結,明年的展望,都要做一個了斷。我本來打算趁著過年的時候去看看老板的,給他多帶些冬天的衣服,還有蕎麥麵。

可惜,不用了。

正在我坐在沙發上看著外麵灰蒙蒙的天空胡思亂想的時候,樓下的服務台打電話上來,說是有一位牧野小姐來訪。我剛開始還愣了一陣神,半天才反應過來是悠子。

我披上了精市拿來的毛線外套,穿上了玄一郎帶來的棉拖鞋,仔細的端詳了一下自己的外貌,希望不要做出病中失禮的事情來。

悠子敲敲門,側身而進,她的笑容更加的成熟,向我點點頭,“你好,高木,好久不見了。”

“謝謝你來看我,悠子變漂亮了。”

她把手中的蘭花放在門口的那張小桌上,這是因為他們來時都會帶很多東西,特地讓護士放的,她脫下了身上的深色呢子大衣,搭到沙發的椅背上,輕輕的撫斂溜光水滑的真絲裙擺,坐到了對麵。

“能得到你的誇獎是我的榮幸,你看起來不錯。”

我側著腦袋頻頻點頭,“是啊,這裏的生活很悠哉。”

“恩,今天來,一是為了看望高木,更重要的是,想通知你一件事。”悠子精致的眉毛挑起來,長長的睫毛反複抖動,忽然抬起雙眼直視著我,“我要訂婚了。”

我非常的驚訝,真是太意外了。

“聖誕節前後,跡部家會宣布這件事。”

她的眼睛閉上的幾秒瞬間,卻讓我的世界輪番了無數遍,數不清的想法在我腦子裏像跑火車一樣飛馳而過,我茫然的抓不住重點。

“你,什麼,意思。”我機械的吞咽著自己的口水,手指緊緊的攪在一起。

她嘲笑的扯了一下嘴角,整個人淩厲的仿佛一把寒光四射的寶劍,“公司裏的董事,認為我沒有足夠的能力接管家族企業,所以要求我必須,有一個強有力的夫家。所以我選中了跡部家,就現在的情況來說,我得到了跡部社長的一票,跡部夫人不讚同不反對的半票,還差最重要最關鍵的一票,”悠子把兩條腿交疊在一起,晃動的腳尖上挑著一雙愛馬仕的高跟鞋,“因此,我希望你能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