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哪裏?”望著似乎在旋轉的天花板,侯爵用別人無法分辨的微弱聲音蠕動著嘴唇。
“您醒了!”
“謝天謝地!”
還是感到頭腦混混沉沉。
“水……”
勤務兵敏捷的遞上水杯。
喝了一大杯清水,火熱的身體清涼不少。
“哼,當初如果不是楞充英雄,站在前陣,何至於此呢?”美麗的女治療師用冷淡的語氣說道。
這些皇親貴族就是愛耍帥,不知深淺,害的她為了監護一個人,守了整整三天。王子的生命就是比小兵高貴啊,不是嗎?這就是那些人的想法。許多士兵的傷口正在潰爛,也許不致命的小傷,因為的不到及時的治療,而喪失生命。同事們在忙碌的搶救,隻為了著一個人,自己隻能守在這裏。
“不是這樣的,”費特連忙分辯“當時的戰況緊急,我方的本陣人數雖然多,但是訓練程度比不上法比亞,我是為了提高士氣。後來戰勢激烈時,如果主將離陣,會造成全軍的恐慌,所以才堅持的!”
“殿下,您的傷勢已經穩定,我可以離開嗎?”語帶諷刺的問道。
“等一下,小姐,您的芳名可以知道嗎?”
“不敢,愛麗絲。丹瑪斯。”
“丹瑪斯小姐,謝謝您的照顧。我的傷勢到底怎麼樣?如果活動的話,不會有什麼妨礙吧?”
“什麼?!”他還要幹什麼,傷的還不夠重嗎?!刺入左肩的劍幾乎刺穿了身體,雖然沒有觸動筋脈,對以後的活動不會造成困擾,但是劍的鋒刃已經穿過一部分肺葉。而且,由於殺手使的是詛咒之劍——黑劍,如果不是自己兼學了光明係的破解之咒的話,那麼傷口永遠不能痊愈!盡管自己是優秀的治療師,但是嚴重的傷勢仍然引起了感染,並且高燒不退,昏迷了三天。
“殿下,很遺憾,您將在床上度過今年的冬天。您的傷勢很嚴重,您已經昏迷了三天,而且現在還有高燒。為了徹底根治,隻好委屈您了。”
“什麼?!”海藍色的眸子裏閃著激烈的光芒“我已經昏迷三天了!”
“哎呀,軍隊的事情還好吧?傷亡如何?”
“陣亡了八千人,有一萬四千人重傷,輕傷三萬多人。將官沒有犧牲的。您還滿意吧,王子殿下?”
沒有注意到丹瑪斯語氣中的憎惡的情感,費特想到了一個急迫的問題。
“傳令兵,叫所有的將軍到我這裏來。”
“丹瑪斯小姐,你可以離開了!”
幾位將軍圍在侯爵的床前,欣喜的看到侯爵的傷勢得到了控製。
“嘿,殿下,我沒有想到你恢複的這麼快,真讓人擔心啊!”波那羅熱烈的說道。全然沒有覺察到話中的不妥。
侯爵看起來憔悴了不少,但是海洋色的眼睛中仍然閃亮著一種被稱為活力的東西,金色的卷發依然閃著無與倫比的光輝,仿佛太陽的光焰。
“這三天來,法比亞有什麼動向?”
“他們收縮了戰線,大部分回到了布爾克的首都德裏。敵我雙方的損失都很慘重。他們大約死了一萬二千人,重傷三千以上。還有五千人被俘……”康德謹慎的說。這位黑色短發的勇將,以他的快速隱秘的行軍和機智的表現、果敢的戰鬥贏得了眾人的尊敬,隱隱然有成為心腹大將的趨勢。
侯爵揮手打斷了他的話:“我們采取了什麼行動沒有?”
“沒有,您的神誌剛剛恢複,我們在您昏迷期間隻是緊守城池而已。”
“康德,你是個謹慎的人,這樣很好。我們隻要在這裏休整就好。對了,這段時間的軍務就由你代為主持吧!記住要嚴密監視法比亞的軍情,如果有增援馬上通知我。”
“我很累,你們先下去吧。”重傷的身體實在難以支撐,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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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個式樣的戰旗在原野的大風中飛揚,卡薩蘭卡旗下,一位年輕的英武的將軍穿著銀鎧甲,黑色的長發在風中飄揚。
“大將軍會議!請曼納林男爵去大帳”
“好的。”
在軍事會議上,幾乎到齊了所有的主要將領。大將軍華德。馮。奧弗雷侯爵端坐在上位,身旁坐著曼納林伯爵亞瑟和萊蒙托夫子爵,兩旁是各位將軍。
一位肥胖的禿子挺起了他臃腫的身軀“我們侯爵由於在拉德郡穩固形式,因此不能參與本次會戰了。”說完竟然自顧自的坐下了。眾人都認出了他是斯圖科裏侯爵的管家巴裏漢。
“真是笑話,我國什麼時候墮落到一隻豬也能參加軍事會議了!”一個將軍不客氣的冷笑著噴出了惡毒的言語。
“奧修拉。麥科道夫少將,請你注意言行!”漲紅了臉的被攻擊者想拿出貴族的那種叫做禮儀的東西,擋住強者的嘴。平民,哼,就是粗俗野蠻,即使爬上軍官的高位也是如此。他用蔑視的眼光打量著麥科道夫。後者的一隻是金色、一隻是黑色的眼中,放射出更加冷徹輕蔑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