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一日,伊得利亞王太子理查。德裏克。馮。奧蘭駕臨勝利後的龐洛斯城,隨之而來的還有國王的一紙詔書:奧弗雷侯爵立刻解任南征大元帥之職,回國都報告,其職務由太子理查繼任。
這份詔書的意義不言而喻:將唾手可得的勝利的果實放在未來的國王手上。
人們議論紛紛,都為奧弗雷侯爵抱不平。
而作為當事人的華德。馮。奧弗雷侯爵卻一點不見失落德樣子,反而顯得輕鬆愉悅。功高震主是大臣最忌諱的,而且,過大的功勞還會使同僚嫉妒,聰明的人絕對要避免這種情況。
還有一件高興的事——他的兒子保羅從法比亞回來了。自己的提心吊膽終於要劃上句號了!
兒子比以前顯得更加沉靜了,眼光顯得深邃。
“回來就好!”華德欣慰的拍著保羅的肩膀。保羅差點沒趴下。
兒子還是那樣瘦弱單薄,恐怕永遠也不會穿得起厚甲。華德一直奇怪,自己強壯無比,妻子也很健康,甚至保羅得妹妹露茜也可以騎馬射箭,為什麼兒子得身體會那麼弱。真是愧對奧弗雷家曆代祖先了。
“父親什麼時候起程?”
“哦,軍務已經移交完畢,明天就出發。對了,今晚有個酒會,我來為你引見太子殿下和各位將軍。”
“好的,父親。”保羅心想,可以見識一下伊得利亞的人物,真是求之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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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者在被自己征服的土地上得意揚揚的狂歡享樂。美酒被大量的倒進喉嚨,各種各樣的珍饈佳肴放在精致的銀盤中羅列在長桌上,洛西的侍者誠惶誠恐的服侍著新的主人。一些粗豪的軍人開始對那些女人上下其手時,酒會達到了混亂而興奮的高潮。華麗的《美麗新世界》開始奏響動人的樂章,這時保羅看到一個二十幾歲男子從大門進來了,大家的目光立刻轉到了他的身上。“理查太子萬歲!”歡呼聲此起彼伏。繽紛的花雨撒在他的身上。他揮手向周圍的人群致意。隨便親吻了身邊的一個女郎,會場上響起一陣口哨聲。
“大家好好玩吧!”
周圍的人歡聲笑語,幾個粗魯的軍官已經開始對晚會上的貴族小姐動手動腳。幾個小姐紅著臉推拒,卻沒有真正的發火,很快就倒在男人的懷裏欲拒還迎。一陣浪笑聲從粗獷的軍人那裏發出,一個上校對前麵的伯爵小姐勾手,見對方沒有反應,走上前去,一把拉進懷裏上下其手。周圍的同僚哈哈大笑。小姐的護衛走上前來想要製止,立刻被一拳打在地上。
“老子辛辛苦苦的遠來洛西拯救你們,美麗的小姐怎麼能不拯救呢?沒看見我正在關愛你們小姐,你們應該替他高興才是啊!”
“英俊的我來教導您一些伊得利亞的新風尚,美麗的小姐!”比較禮貌的人一麵不容置疑的拉起女子的手,“我們還是去房間吧!”
外麵的士兵也辛勤拯救洛西女人,教導伊锝利亞的“新風尚”。
保羅仔細的打量著伊得利亞未來的君王:
理查個子挺高,淺棕色的頭發,灰藍色的眼睛時時閃動著犀利的冷光,細細的眼睛經常微微眯著,使人覺得難以揣測。鼻子很高,聳立在狹瘦的麵頰上,顯得有點突兀。臉上總是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但不會讓人真的認為他真正有什麼開心的事情而高興。如果他盯住你看,你就會產生一種被危險的蛇注視的感覺。即使如此,保羅還是感到理查一種特異的魅力可以抓住人的心靈,即使不是讓人喜歡。
如果這個人頭頂黃金的王冠,坐在黃金的寶座上,保羅不禁有一種奇妙的想象,那一定是會使臣下畏懼多於敬意。一個再世的黎波羅安二世?
“殿下,請允許我向您介紹犬子保羅。”
“哦,原來是奧弗雷公子啊。久仰大名了,今次見麵真是名不虛傳啊!本宮真是太高興了!”理查熱情的聲音帶著奇特的磁性,有種沙沙的感覺。
兩個年輕人攀談起來,理查對保羅的知識有些驚異。一般的貴族子弟是絕對不可能比得上奧弗雷公子才能的水平。父輩的餘蔭促進了子輩的懶惰,無怪乎有人說如果想要成材的話,不要生在富貴之家。因為那萎靡的空氣,實在不是一般人骨頭能夠抵禦的。
這最絕對的例子就是王室了,按理查的理解,王室是一個大毒氣室。權力的毒氣熏蒸著每一個人。人人為了權力、金錢、美色廝殺,什麼父子兄弟都是狗屁,道德在這裏是有害物質。以他的觀點,王室隻是野心家的高台而已,對於他人隻是毀滅的地獄。
因為如此,軟弱的王室子弟都在逃避。比如說彼得,那個整日呆在自己的祈禱室裏念經懺悔的聖徒。或者愛倫,整日流連花叢醉生夢死的花花公子。他們都在逃離宮廷這個巨大的權力旋渦。
而費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