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呢?”
衛兵遞上了他的信件。費特一眼就看到了摩蘭伯爵的鮮紅的印記“原來是他!”
“讓使者進來吧!”
摩蘭伯爵的使者是一個神秘的黑衣人,他不僅整個身體都罩在黑袍子裏,連頭都包的嚴嚴實實,隻一雙眼睛留在外麵,顯得十分怪異。費特也感到十分奇怪,但是又不好問什麼。
“伯爵閣下還好吧?”
“多謝殿下的關懷,他很好!”使者禮貌的說,聲音柔和而低沉。
“伯爵閣下的準備如何了?好象沒有什麼進展啊。”
“我家伯爵辛苦的聯係各方義士,意圖推翻可惡的法比亞人的統治,恢複布爾克的和平繁榮,誠意不容質疑。”
“這不是誠意的問題,如果想在亂世中取得權勢和地位得話,需要的是實實在在的東西!不是什麼宣稱的誠心之類虛無縹緲的東西!”費特站了起來,陽光照著他的金色的發絲和英挺的身軀。即使年僅十五歲,望向遠處地平線的熾熱眼神,已經展示了他的豪氣和遠大。
“他的眼睛裏有天下!”黑衣人的瞳孔一陣緊縮。然而當別人的眼光凝聚在王子身上時,他悄悄的從袖子裏掏出一件黑色的圓牌,僅僅一枚銅幣的大小。他把它拿在手裏,輕輕的按在椅子背後的木頭裏。那奇怪的物事仿佛融在了木頭之內,竟然毫無痕跡,就像沉入水中。
“那麼,希望伯爵不要忘記自己的承諾,早日作出貢獻。將來共享榮華!”
“一定不負殿下所托!”
使者眨了眨眼。
送走了使者,費特處理了一些軍務。然後給班德要塞的羅萊中將提筆寫了一封信。然後又寫了一個至軍務省的呈文,希望利用國家的情報監視係統,嚴密監視法比亞的軍力調動。望著沙盤上的阿爾諾山脈,一種不安的感覺湧上心頭,但是卻無法準確的捉摸,令他覺得煩躁。
然後,他和諸將開始籌劃攻打貝克堡的計劃。通過沙盤的預演,很快找出了一個令人滿意的方案。然後,他開始擦拭自己的刀槍,準備親自去殺死那個嗜血維漢,報上次敗軍之仇。
但是,此事遭到了部將們的一致的反對,他們一致認為主將不宜輕出。
而大克雷德激烈的要求把任務交給自己“我在那裏遭到了慘敗,一定要親手為弟兄們報仇。難道您不信任我嗎?”甚至聲稱如果不能得到這個任務,將是軍人榮譽的巨大侮辱,自己隻好以死亡洗刷恥辱!
費特把軍隊交給了克雷德,並且命令亞倫一起去。
兩人接受了任務,利索的敬禮!
費特宣布了散會,突然仿佛一腳踏空。如果不是桌子的阻擋,就會倒在地上。仿佛一柄大錘擊打著自己的心髒,不由大吃一驚!一種從來未曾經曆的痛苦緊緊的抓住了他。
“啊!”他不由的低呼了一聲。周圍的人驚異的看著他們的統帥。
費特努力的壓下心中的驚慌。
“哦,剛才想起一件緊急的事件,忘了吩咐,所以現在一定要馬上幹!”他微微一笑,率先走出了大廳。
達利對身邊的托爾克悄聲說:“殿下今天好象不大對勁啊?”
“怎麼啦?”
“我也說不清楚,總之剛才很奇怪。”
“你太敏感啦,達利。”
達利疑惑的閉上了嘴巴。亞倫向他們這裏看了一眼,眼神有些冷漠好象探究著什麼似的。而克雷德則慷慨激昂的大步前行。他的弟弟則若有所思的望著王子遠去的方向。
沒錯,剛才出去的時候他的眼睛敏銳的覺察到了那雙堅定的手在輕微顫抖。如果,在其他人來說,可能是尋常的事。有不少貴族子弟甚至拿不起麵前的酒杯。但是,作為用劍高手的小克雷德知道,劍的修煉實際上是心的修煉,而手作為心的體現,一定是穩定而隨心所欲的運動,才能帶起美麗的劍。即使是一般的劍士,雙手也遠遠比一般的人穩定。而費特雖然年輕,但是劍術是從小練起,根基深厚,而且如果他的體認不錯的話,他練的是劍聖拉歐的“風之劍”,“風之劍”瀟灑隨心,輕靈無跡,惟其如此,對手的控製的要求尤其嚴格。這種連普通人都不會有的現象,出現在一個用劍
高手的身上無疑是怪異的。
費特加快了腳步,心頭的痛苦更加嚴重。仿佛一隻巨大的魔手在把他的心髒攥在手中,狠狠的蹂捏。心仿佛要被捏碎,碎成血肉的碎末。那隻魔手還在加力的蹂捏。冷汗從頭上流了下來,不覺後背也濕透了。牙關幾乎咬碎,才把淒厲的呼喊留在體內。如果有人從正麵看到他,一定會被他猙獰的表情嚇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