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世子,禦尊定國公主,恭候多時了。”
柔嫩婉轉,如林間黃鶯,令人沉醉。
若不是酒墨有幸見過這女人充滿憤恨的眼神,也會被那溫柔如水的目光騙了過去。
水家之主,水漣漪。
坐在她旁邊的是一個一身素服,戴著慕離的女人,身形瘦削,長發半垂,看不清容貌。
而她對麵是一個健碩的中年男人,飛眉入鬢,皮膚黝黑,雙手手心滿滿的厚繭,即使年過五十,依稀分明的輪廓也不難看出年輕時是個俊美的男人。
這便是那手握重兵兵權的平南王,南瑾。
“爹。”
平南王單手成拳抵住下巴微咳了一聲,眼神拂過南宮的手,低沉著道:“過來。”
南宮雖不情不願,卻是識時務,鬆手走了過去。酒墨甩了甩被擰皺的衣擺,為什麼這小孩一緊張就抓自己衣服啊!絲質的揉壞了就毀了好嗎!
“既然人來了,我便先告辭了,不要忘記……”
“我不會忘的,您且放心。”
頭戴慕離的女人打斷他的話,沙啞低沉的嗓音聽起來對平南王有著淡淡的疏離。
平南王微歎一聲,將南宮提了出去。
“死老頭你幹嘛?喂喂我不走!”
“閉嘴。”
“我要保護師傅……師傅啊!”
“閉嘴,她們不會傷害你師傅,等等你說誰你師傅?”
“就是……”
聲音隨著腳步逐漸消失,隔間陷入寂靜。
“公主,請坐。”
酒墨望了她一眼,坐在側坐。
女人似乎早就在煮茶,此刻淡淡的茶香已飄出,清泉碧葉,流入杯中,她捧著綠色的茶杯的雙手,白皙柔嫩卻布滿深深淺淺的細小傷痕。
“公主嚐嚐,這茶可有什麼不同之處。”
“我不愛茶,更不會品,想著茶沒什麼不同,不過是煮茶之人不一樣罷了。”酒墨笑笑,卻不接。
女人將茶水澆在盆栽上,似乎在笑,“公主說的對,抱著什麼樣的心性煮茶,味道自是不一樣,這茶,是苦了點。”
“公主何必對我這麼戒備。”倒完茶,女人輕輕將茶杯放在幾案上。
“難道你對我不戒備?”
水漣漪突然插了一句話,“她才不會對你有所戒備。”
這話什麼意思?
女人瞄了眼水漣漪,後者立刻閉嘴。
“無事不登三寶殿,閣下找我何事。”言下之意,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子很忙。
“公主可知十天後是什麼日子?”水漣漪笑著問,眼波流轉。
我怎麼知道……有話不能直接講嗎!酒墨腹誹。
“十天後,各國使臣均來南陵皇朝,慶祝公主您的壽辰。”
什麼壽辰……
水漣漪見酒墨一臉迷茫,捂唇輕笑,“公主怕是不知曉,近幾年戰火不斷,南陵皇朝,西鑰皇朝,東丹皇朝,北宮皇朝,四朝鼎立。論實力,南陵皇朝是四朝中最弱的,但是南陵南臨深海,西臨重山,北臨荒漠,東臨浮島,占著地利這麼個優勢勉強擠入四強。而如今戰火停歇三月,各國蠢蠢欲動,皇上卻挑這麼個時候為公主您大辦壽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