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還請姑娘跟我們走一趟吧?”洛影笑,與東丹浸染溫潤儒雅的笑不同,他笑的就像七月裏的太陽,好似能把人融了進去。
酒墨微微低眸,長長的睫毛遮住一汪清潭,洛影手下意識扣在腰上,這丫頭武功路數詭異,防不勝防,他是不能動她,可也不能白白給自己添傷。
“好。”
“?”
“走吧。”酒墨收起短刃,一雙眸子目空一切看起來無辜的很。
那眼神天真無邪的喲……洛影突然覺的自己像是在拐賣小孩,畢竟自己好歹比她大個七八歲,正值青春年華,咳。
“你給老子放手……嗷放嘴!”
“額又霧(我就不)!”
“嗷你啊啊啊洛影救我我再也不往你房間塞女人了!”
洛影腳步一頓,總算知道自己房間莫名其妙多出來的滿身胭脂味拋著花手絹撅著厚嘴唇一口一個官爺不要啊官爺不要啊的女人哪兒來的了……
於是默默丟了一個“你們繼續不要在意我其實我什麼都看不見”的眼神。
“哎哎姑娘姑娘仙女姐姐!”
……姐姐?酒墨滿臉“祝你們幸福到老”珍重的點點頭。
“喂喂別這樣啊嗷嗷嗷!!!”看著毫不留戀越走越遠的二人,魂淡發出了淒慘的叫聲。
就在二人糾纏之際,幾道黑色的身影鬼魅般出現在他們後上方。
走過紅燈區,七拐八繞穿過道道小巷,最後洛影在一家驛站前站定,笑眯眯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到了。”
驛站處在偏僻的城外,四周都是荒蕪的耕地,像是很長時間都無人居住。
驛站牌匾上寫著兩個燙金字,想來應該是驛站二字。酒墨雖不認識,但她認的出來,那並不是南陵的字體。
酒墨進門,裏麵冷冷清清幹幹淨淨的,不見一絲灰塵,洛影站定,取了壇酒,坐在桌前,“二樓右手邊最裏頭的屋子,我不方便上去了。”語罷便自顧自喝了起來。
“進來吧。”
酒墨敲門的手頓住,推開門。
撲麵來的一股檀香味,聞著很舒服。屋裏很幹淨,布局簡單,甚至簡單到寒酸,隻有一個香案,兩張檀木椅子。撥開珠簾,走進裏屋,入眼是紫砂鏤空麒麟紋三足熏爐,一張床榻,再無其他。
那頭戴慕離的女人,也就是堇色夫人,正盤腿坐在大床上,麵對著自己。
這麼簡單的屋子,為何熏香這麼濃。
“公主,請。”
……往哪請?
“是老身忘了,屋子裏寒酸的很,沒有坐的地方。”堇色夫人像是在笑,酒墨細看發現,慕離下一根素紗遮住她的眼睛。
“你大老遠找我來何事?”
“公主倒是直接。”堇色夫人抿唇笑,“不知公主這些年……過的可好?”
“沒死。”
“是嗎,看樣子,公主似乎不太如意。”
“你找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酒墨皺眉,這個堇色夫人字裏行間裏的關心並不假,可她關心裏夾雜著太多別的情愫,讓人很不舒服。
“公主還記得您的父母模樣嗎?”
“不記得,死光了。”
堇色夫人似是抽了一口氣,緊張的問:“公主可還記得自己的身份?”
“我的身份?你口口聲聲喚我公主難道不知道?”這聽起來好像質問的語氣讓酒墨沒來由的很不爽:“先皇賜姓禦定的南陵皇朝最尊貴的女人,正一品禦尊定國公主,這不就是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