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的第三天,酒墨一大早便在在宮城門口樁似的站著。旁邊一個馬車,兩個人,簡單的不能再簡單。
事實上,南陵帝給了酒墨十日準備。後宮中一聽這作惡的公主被打發到北疆去,開心的跟吃了蜜似的。於是各種綾羅綢緞啊,金銀珠寶啊開始往她宮裏塞。南陵帝還送了她二十個侍女,二十個侍衛,生怕她受苦了。酒墨黑著臉把那堆人趕出去,怒道:“本宮是去清修的,不是去享福的,若不吃苦,如何顯誠心?”
這話不出半日便傳遍了宮內,又傳到前朝,人人誇讚公主為民為國,犧牲自我,真是可歌可泣呐。
此時為國捐軀的公主殿下正一把一把的把賤賣古董器物綢緞珠寶的銀票往身上塞,“出門在外有錢不就好了麼……”
由於輕裝上陣,第三天,酒墨便準備出發了。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北宮的大部隊也在這天出發,酒墨不得不犧牲懶覺的時間,打著哈欠在城門口小雞點豆的等著大牌的太傅殿下。
連城見酒墨腦袋上的金步搖都快晃下來了,忍不住出聲:“公主困了便去轎裏歇息吧,我和安城在這等著便好。”
“也好。”酒墨老成的點點頭,一隻腳剛踏上轎攆,便瞧見前方穩穩前進的華麗的轎子正向她而來。
……尼碼。
那轎夫一身紅衣,跟團火似的,而那張臉,比那紅衣還紮眼。
紅曲笑眯眯的停在酒墨旁邊,“抱歉,來遲了,沒讓公主久等吧?”
哎喲這個狐狸精。
酒墨歎一聲,竟然拿女人做轎夫,真是個殘忍的人呐。
像是知道酒墨心中所想,那轎中傳出聲音:“公主昨夜一夜沒睡想必累了,要不進來休息一下?”
“不必,本宮轎中可以休息。”
“有早膳。”
“……賞你個麵子。”
於是曖昧的談話後,酒墨上了轎子。
眾人無限yy,那日宴會上北宮小廝便指出太傅曾贈公主一個鐲子,而公主又選擇同北宮一道,如今竟是同坐一轎……嗯,看來公主與太傅果然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
“我猜是父女之情。”安城摸著下巴。
“嘖,也有可能是爺孫呐。”
紅曲冷笑著瞥了連城一眼,“你小命不想要了?”
連城狠狠瞪他一眼,取了馬鞭便開始驅使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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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前一天晚上,酒墨躺在屋頂上看星星思考人生。
她總有一種感覺,她的身後仿佛有一隻手,一路推波助瀾,迫使她走到如今這一步。這種被人掌控的感覺令人很不爽,可偏偏她又有一種直覺。自己的所作所為,會影響到這世間的格局。
唉。
“長夜漫漫,公主也無心睡眠?”
酒墨抬眸,順著胳膊邊上好的刺繡白衫往上看,腿長,腰窄,玉手,寬肩,黑發如霧。他背對著月光,居高臨下的看著酒墨,看不清神情,但從語氣中能聽出,他此刻必定是噙著笑意看著她。
“是啊是啊,到不知太傅大人,睡不著喜歡跑人家屋頂上看星星啊。”
酒墨沒好氣的回他,坐起身,太傅正好坐下。
“在下雖喜歡看星星,但並沒有在別人家的屋頂上觀星的癖好。誰讓皇宮裏,屬你的宮殿角度最好。”
“是麼,那還真是我的榮幸啊。”酒墨幹笑著。
太傅笑了。
他身子微微往後傾,雙手撐著屋頂,肩膀微聳。因為身子瘦削,導致胸口的衣服領子便撐開來,露出結實的肌肉,白皙細膩。他腦袋微微抬起,眸如星辰,鼻梁高挺,嘴唇很薄,淺緋色,下巴光滑,到突出的喉結,精致的鎖骨,胸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