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知道這個密道？”
“她娘住過的地方她會不知道？”
“艸，個小娘們醒得倒是快！”
“誰讓你憐香惜玉了？”
“我不是看她可憐麼，爹就不是個好東西，兩個哥哥也都是廢物……”
“哎呀行了行了，趕緊找，就這一條路，她走不遠。”
兩人嘟嘟囔囔走遠，壓根沒想到密道牆壁後麵站了兩個人。
陳放一手抱著陳嬌，一手按在陌黎頭頂上方：“我還以為你會打我一巴掌。”
“你再廢物也不會當著妹妹的麵強迫女人吧？”陌黎冷冷哼了一聲，瞄了眼他懷裏的陳嬌，“他們對她做了什麼？”
陳放挑了挑眉，“被打暈了，”頓了頓，“用磚頭。”
仔細一看陳嬌後腦確實有血跡，所以陳放是特地過去救她？
“別用這表情看我，你自己已經知道了，不是麼？”陳放攤開雙手，無奈狀。
“你們甘心這樣被利用？”陌黎猜的七七八八，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傾盡一座城的代價竟然隻是為了……
“你久居上位，應該知道權利的誘惑有多大。”陳放說話間語氣裏帶著一絲危險。
“那你呢？陳嬌為了母親而不與之同汙，你幫我的理由又是什麼。”
陳放頓足，他意味不明望著陌黎，黑暗間她能感覺到他在笑，卻看不到他眼底肆意的黑暗，還有那麼點的……憐憫。
“我啊……我當然是被誘惑了。”陳放說，“城主和我那不爭氣的兄弟死了的話，獲益者就是我。在我看來，他們鬥不過你……到了。”
他抓住牆上一塊鏤空突出的石塊。
“於是你把後半輩子，全部壓在我這個見麵不到兩天的陌生人身上？”陌黎笑一聲。
石塊“哢嚓”一聲，牆與牆之間瞬間一條光縫出現，照亮了陳放半張臉，“扳倒舊帝，新帝名副其實上位，而且不傷一兵一卒。陌，十幾年前的案子你都翻得出來，我相信你，我一直等著你來……救贖我。”
陳放胳膊肌肉隆起，整塊石門被拉開，刹那間恢複光明。
看清屋內一切的時候，二人沉默了。
屋子不大，對麵牆上鎖著一個女人，她雙手被環扣扣死在牆上，低垂著頭，一身紅衣沾滿了灰塵。
猜也猜的出，那是城主的妻子，陳嬌的母親。
竟然被鎖在這種地方……
走近看，她的手腕被折斷，身子極其消瘦，腿似乎也不能動彈了，人不人鬼不鬼。
“這副模樣……就算不死也是瘋子了。”陳放的語氣意外的平靜，他撩起她的長發，露出半張皮包骨的臉。
陳嬌被他放下來躺在一邊，他撫摸著她蠟黃的臉，目光極其溫柔，然後猛的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所以……請你去死吧。”
細長的脖頸在陳放手下發出骨骼錯位的牙酸聲，女人似乎醒了，口齒不清發出“咯吱咯吱”的怪叫，十指扭曲的亂抓著。
“放……放……”
陌黎不知道她想說的是什麼，也許是放手，也許是在叫陳放的名字。但很顯然，無論是什麼陳放都聽不進去。
但是她不打算插手他的家務事，更何況，這樣活著真不如死了，陳嬌若是看到大約會難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