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有些沉,耳邊熱熱的癢癢的,像是趴了一隻正在吸血的蚊子。白瑾綺皺了皺眉,伸手想要打開那隻不知死活竟敢趴在她耳邊的蚊子,結果卻“啪”一聲打在了一張溫暖柔軟的麵皮上。
溫璽本來睡得正香,臉上冷不丁挨了一巴掌,把他給打蒙了。
這一巴掌打得清脆,原本熟睡的兩個人都被驚醒了。
看到躺在自己身邊的人時二人都有些愣怔,接著,昨天發生的曖昧事情便都浮現在眼前。兩個人臉同時一紅,幹脆的再次閉著眼睛裝死。
就這麼有僵持了一炷香的時間,白瑾綺終於是繃不住了。
“咳!”她輕輕咳了一聲,小聲說:“那個……那個你先把臉轉過去,我……我要穿衣裳……”
溫璽乖乖背過身去,老老實實躺著,一動也不動。
白瑾綺這才掀開被子伸手去撈被扔在地上的肚兜,肚兜有些遠,她伸直胳膊還夠不著。胳膊因為接觸到冷空氣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有些急,往前又用了點力,結果沒想到身子一歪,她“咣當”一聲滾到了地上。
“哎呦!”她扶著酸痛的腰,不時抽氣,嘴裏不禁抱怨:“你昨天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啊!腰都要斷了!”
原本還縮在被子裏裝屍體的溫璽臉“騰”就紅了,幹脆裝作什麼也沒聽見,繼續麵壁不吭聲。隻是不管他看起來有多鎮定,他鮮紅的耳朵已經出賣了他現在的心情。
白瑾綺撈起肚兜穿好,然後又坐回床上穿褻褲,腰部的酸痛讓她鬱悶的磨牙,卻又不好意思再說些什麼。
穿好褻褲,她直接穿著肚兜走到桌旁倒了一杯茶水一飲而盡,看了看麵壁的溫璽,又好心的幫他也倒了一杯。
“喂!”白瑾綺坐到床邊,在他赤條條的肩膀上不輕不重的拍了一巴掌,故作鎮定的說:“起來喝杯水。”
溫璽沒動,或者說他縮得更靠裏了。
白瑾綺有些哭笑不得,她扯了扯被子,沒好氣的說:“你這什麼反應啊?搞得跟我輕薄了你一樣。我一個女人家還沒說些什麼,你有什麼好鬱悶的?”
溫璽扭頭白她一眼,視線落到她雪白的肌膚還有上麵深深淺淺的紅印上,登時又尷尬的把臉別了回去。
見他這樣,白瑾綺也有些不高興了。她“啪”把茶朝床邊的凳子上一放,重新爬到床上,開始用力拉扯溫璽身上的被子。
溫璽嚇了一跳,連忙把被子往回拉,黑臉道:“別鬧!”
“是我在鬧嗎?溫老三你看看清楚!是你在別扭!”白瑾綺生氣的嚷嚷:“你要是後悔了你就告訴我,我也不是不可以裝作什麼也沒發生過!反正守心對我那麼好,就算我不是處子之身,他也不會嫌棄我!”
“你敢去找他!”溫璽瞪眼道:“你都是我的人了!”
“我憑什麼不敢!你又不待見我!”白瑾綺越說越氣,手上的力氣也越發大。
溫璽也被白瑾綺那句沒心沒肺的氣話氣得不輕,手上也越發用力起來。
都說兩虎相鬥必有一傷,這兩隻老虎鬥了半天,最後受傷的卻是那床薄被。嶄新的被子生生被從中間扯爛,然後露出了溫璽修長的雙腿還有床單上兩點醒目的紅色血跡。
白瑾綺和溫璽先是一愣,然後兩個人都紅的跟煮熟的蝦子一樣。
有了這一出,兩個人也沒心思鬧了,白瑾綺乖乖回到桌邊坐下,溫璽則手腳麻利的穿衣服。
“衣服穿好。”穿戴整齊的溫璽拿過蓋在被子下麵的褻衣給白瑾綺披上,皺眉道:“你就不怕著涼?現在可是冬天。”
白瑾綺乖乖的在他伺候下把衣服穿好,披著個頭發沒精打采的坐在桌子旁邊。
見她情緒與剛剛大為不同,溫璽有些不安,他在她身邊蹲下,握著她的手說:“瑾綺,你有什麼心事?臉色不太好看。”
“要出大事了。”白瑾綺苦笑一下,低頭抵著溫璽的額頭無奈道:“我一夜未歸,後日又是成親之日,我家那三個老頭子怕是要急瘋了。”
溫璽卻不以為然,無所謂道:“這樣不是更好,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他們也沒什麼理由來反對了。”
“事情才沒有那麼簡單,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和守心成親?”白瑾綺聲音有些疲憊道:“公主看上了守心,問皇上討了守心做駙馬,守心不願意,情急之下竟說我與他早已有了夫妻之實,而小石則是我和他的孩子。公主雖收斂卻還是不死心,日日糾纏皇上,皇上一煩,就催著我爹趕緊給我和守心辦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