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珞聽說發生什麼事後也立即要衝出去想追上那名侍衛將其扣壓,梁辰予眼色還沒使完,楊瑾軒就扯住了要衝動的人:“你傻不傻啊,扣壓他不等於承認罪名麼。我妹妹和大人又沒什麼,這麼一來反而像是在掩蓋什麼一樣。”“可是他會向女王告狀!”白珞很著急,還是想衝出去,但是楊瑾軒一把抱住他,繼而又鬆開他,笑得一臉無奈。是啊,會告狀,就看女王怎麼想了。梁辰予愣了一會,攤開手哦了一聲:“來吧夥計們,今天晚上的正事還是得做。”
把由專人送來的邊境情報和許達送來的空軍學院進展情況做分析,是他們這周來此的主要目的。平日裏龍馬躍送出的情報都由瑾瑜接收,到了周末會有人從雲嶺過來專程向梁辰予彙報,這次要來這開會,隻是順便見了一下許思嘉。梁辰予也喜歡在這做事的的氛圍,覺得自由,能無拘無束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如當初一樣。
淩晨五點的時候雨小了,梁辰予剛睡了兩個來鍾,這會莫名醒來,整個人嚇得頭皮麻了一陣,因為她看到自個窗邊站了個人影。隻一瞬間又恢複冷靜,因為她聞到了獨屬於女王的香味,舒了口氣,也沒開燈,感覺腳找不著拖鞋,赤腳下去走了過去,帶著又襲來的睡意擁住麵前的人:“從宮裏過來這的車程要一個半小時,是有點想我所以睡不著麼?”問這話梁辰予自個也極不好意思,感概的笑了一聲更回抱緊懷裏的人:“還早,要不要一起睡會。”
“你每周都要來這呆一會是為什麼。”女王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冷,梁辰予以為她累了,所以也沒太在意,迷糊的嗯了一聲:“你知道的,處理兵團和空軍的一些事情,他們進出王宮不好。當然,我也想出來走走。”“每周都要和她來此單獨一次,是很喜歡對麼。你可真是多情,有了她還要召來許思嘉相陪。”——這是□□裸的嘲諷,梁辰予當然聽明白了,慢慢鬆開女王,站在那裏有些僵硬,因為她沒想到女王的反應這麼激烈,不僅淩晨三四點出發趕來這裏,且一點沒想留餘地的把這事當成了事實來釘死她。
轉過身來的女王見梁辰予不說話,冷笑著點頭:“怎麼,你以為我會忍氣吞聲?不,我一開始就告訴過你,你在私生活上不可以亂來,在感情上不可以背叛我。”近乎低吼,卻又冷峻,讓人聽著寒到骨子裏。梁辰予有些害怕此時站在自個麵前的人,試探著伸出手,但又遲疑的收回:“我在你心裏就如此不堪?”“你吻她了嗎?”——女王的聲音越加冷,可又帶上了微微的顫抖。梁辰予當即否認:“沒有!陛下您不能這樣侮辱我和她,也不能這樣對您自己...”“那你抱她了嗎?”壓著她的聲音,女王抖得厲害,見她不說話,於是更加憤怒:“像抱我那樣抱她,親吻她的耳畔...從齊國回來的戰俘都要受審查,朕覺得她也有必要接受審查。”
“俞北冥!”——梁辰予低聲喊出這個名字,隨後兩人都陷入沉默,隻聽得到彼此氣息頗重的呼吸聲。
雖然是黑暗中,也沒聽到哭泣聲,但不知為什麼,梁辰予就是能感覺麵前的人在掉眼淚。一瞬間心軟成棉團,上前抱住女王,被掙紮推開但還是用力抱住了她,歎了一聲想說什麼,但一時間什麼也說不出來,心裏堵得太難受,嗓子眼也堵了,根本說不出話來。或許一開始就感覺到了女王對感情的控製欲超過她生命中的任何事情,這是因為過早失去雙親還是因為曾經遇到過某些事情,都無法去驗證了,但是事實就是這樣,女王對感情的控製欲比她一開始意識到的還要嚴重許多許多。一點點不坦白都不可以有,一點點風吹草動或疑似風吹草動更不可以有,否則,就是會傷害到懷裏這個在感情上其實非常脆弱的君主。
“我錯了,真的心向你認錯。我不該抱她,是的,我不應該...”——也不知道哄了多久、保證了多少遍以後不再犯以及絕不在感情上出軌,在兩人都累極了時,女王終於原諒了她。在聽到那聲“這次我原諒你”後,梁辰予真心覺得身心疲憊,但是不敢鬆懈,一直到把女王哄睡著,她才鬆了口氣,躺在床上疲憊不堪的望著黑暗發呆,莫名的打了個寒顫。或許相處的時間越久,她就越容易忽視自己的伴侶是一國之君這件事,但是這才是最基本的事實啊。一國之君,生殺大權在握,發怒時可如凶猛的上古神獸般,想要誰消失,那人的命就螻蟻不如,會消失得幹幹淨淨。
完全沒有睡意,所以身旁的人瑟縮進她懷裏時,每一個動作都都能清晰感知到,那是一種帶著些許無助感的需求與依賴,仿佛一個站在冰天雪地裏無助的小女孩一般。梁辰予歎了一聲摟好懷裏的人讓她睡得舒服。末了又輕輕一吻在她眉眼:“還說我混賬,你可比我混賬多了陛下。可是,我還是舍不得責怪你啊,我也就在你這沒出息了。睡個好覺,我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