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真田夫人把柳顏夕安置在柔軟的榻榻米上,這才跪坐在旁邊,溫柔地問地問她。
不是什麼都不記得,是都記得……可是我不記得我什麼時候到日本了,又什麼時候懷了孩子了啊~柳顏夕內心無比鬱悶,明明昨晚上還在畢業聚會上嚐試了醉酒的滋味,怎麼第二天就什麼都不一樣了啊?果然喝酒什麼的,最討厭了!
“嗯,是的。”柳顏夕無比乖巧地回答,蒼白的臉上因為剛進了食的緣故,有了一絲紅暈,看起來健康了不少。
“包括你的家人,你孩子的父親,你自己的名字什麼的,都不記得了?”
家人她記得,可是孩子他爸是什麼東西啊?柳顏夕很想這麼說,可是她不敢,“我隻模糊地記得我好像叫柳顏夕……”名字怎麼樣都不能丟,這是她唯一的執著。
“柳顏夕?很好聽的名字呢~既然記不得了,那就什麼都不要想了,先在這裏住下吧~”真田夫人也不逼她,隻是囑咐她讓她先休息,畢竟她現在的身體虛弱得可以。
輕輕地拉上和式門,真田夫人最後看了一眼榻榻米上乖巧得讓人憐惜的女孩,歎了口氣。
這個女孩是她參加茶話會回來的時候暈倒在她的車前的,那個時候她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蒼白得可怕,偏偏又懷著孩子。打電話讓家庭醫生候著,等檢查完的時候,她才知道,這個瘦弱的女孩,到底受了多少苦。
長期的營養不良,加上懷著孩子的緣故,讓她的身體狀況很不好。她不得不懷疑,到底是誰那麼狠心,讓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頂著八個月的肚子還營養不良,難道是遭遇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柳顏夕嗎?看來要讓阿娜塔到警署的檔案裏查一查這個她的身份和家人了。
而躺在榻榻米上的柳顏夕卻怎麼也睡不著。即使是身體虛弱疲憊不堪,卻讓腦子裏混亂的思緒攪得無法入眠。
梳洗的時候,她從鏡子裏麵看到了一張蒼白得可怕的臉,那不是她。還有這個肚子,日本,日本女人……一切的一切都在向她揭露著一個事實——
她穿越了!!
上帝耶穌啊!她柳顏夕剛剛畢業,簽了個好公司,前途無量,還沒報答父母,怎麼就穿越了呢?還有啊,雖然她有交往四年的男朋友,可是卻從來沒有越矩過,怎麼就當了個便宜媽媽呢?
雖……雖然她是很想要個小包子不錯,可是、可是也不待這樣耍她的吧?
陌生的地方,沒有記憶,頂著八個月大的肚子,身份不明(但看樣子也好不到哪裏去),這還要不要人活啊?
果然,上帝啊,你其實是在耍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