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人聲像是突然被抽離出意識,柳顏夕什麼都聽不到了。

“顏夕,你怎麼了?”

真田作為學生會副會長,以及班上的班長,一向嚴於律己的他自然是不會鬆懈。能夠抽出小半天的時間借著公事陪柳顏夕他們,已經是極限了,這個時候他已經去了自己的班上。柳顏夕和忍足他們在一起。

柳顏夕臉色很蒼白,聽到忍足叫她,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下一秒猛地睜大眼睛,拍開在她眼前晃動的手,拔腿就跑,連手機掉在了地上都沒注意到。

忍足從來沒見她這麼失態過,嘴唇完全沒有血色,臉色也蒼白得可怕。心裏有些擔心,忍足低頭撿起地上被柳顏夕丟在地上的手機。手機還處於通話狀態,裏麵還有個女人焦急的聲音傳來。

猶豫了一下,忍足把聽筒靠近耳邊,眼睛順著柳顏夕跑掉的方向搜尋,腳下也沒有停頓。

“喂~你好,我是顏夕的朋友,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她剛剛情緒很不好……”

掛了電話,忍足眉頭微微皺起。對方一聽到換了人,立刻恢複和禮貌的語氣,什麼都沒說,隻是說麻煩他把她安全地送到神奈川第一醫院?

看她那麼著急的樣子,是家人出事了?可是她不是真田家的收養的嗎?要是家人的話,那就是真田家的人?

學園祭上人流很多,忍足順著柳顏夕跑地方向找了好久,終於找到一頭汗水的人。

“顏夕!”

忍足朝她喊,柳顏夕沒有理他,直到忍足抓住她的手,柳顏夕才止住腳步,大力掙紮,“忍足侑士你幹什麼!你給我放開!”

忍足沒有放手,反而是越收越緊,“你是要去神奈川第一醫院吧?我送你去!”

柳顏夕頓時停止了掙紮,她是第一次來立海大,剛剛又一直忙著逛攤位,根本就沒有記路。這下一著急,哪裏還找得到出口?剛剛一急也就忘了還可以找真田,如果忍足可以送她去醫院的話那就更好了。

忍足帶著她很快出了立海大的校門,搭上計程車直奔神奈川第一醫院。柳顏夕一下車就往裏麵衝,熟門熟路地找到兒科,果然,真田媽媽正在那裏。

“真田媽媽,可可她怎麼樣了?”

真田媽媽見到柳顏夕,從椅子上站起來,看到她身後還有一個少年,身材挺拔,模樣俊秀,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顏夕,不要著急,可可她隻是有點吐奶又一直哭而已。”真田媽媽把柳顏夕抱在懷裏輕柔地拍了拍她的背,直到她的情緒緩和下來。其間忍足一直站在一旁,什麼話都沒說。

真田媽媽對這個不驕不躁,舉止優雅的少年很有好感。

“這位是?”真田媽媽屬於傳統的日本貴族式女人,笑起來恰到好處。

忍足恭敬地行了個禮,說,“初次見麵,我叫忍足侑士,是顏夕學校的朋友。”

柳顏夕這時才從真田媽媽的懷裏鑽了出來,看到忍足侑士有些不好意思。

“忍足,謝謝你送我來醫院。”她咬了咬下唇,幹巴巴地說。忍足在她心裏一直等同於色狼的存在,她還把他的吻拿去拍賣……

忍足不在意地笑了笑,說,“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他的眼神在兒科的那個門牌上掃了一眼,有些好奇:聽她們剛剛的話,在裏麵的應該是個嬰兒,可是是誰的孩子啊?

忍足心裏不由自主地聯想到立海大網球部那兩個人說的話:妻子……孩子……

“嗯~”柳顏夕點了點頭,第一次朝忍足真誠地笑了。

真田媽媽在忍足和柳顏夕之間來回掃了一眼,標準的微笑看起來有些意味深長。

這時裏麵的醫生開始叫人進去,柳顏夕和真田媽媽就進去了,忍足沒有進去,而是留在門外等她們。

口袋中的電話突然響起,陌生的鈴聲讓忍足一愣,拿出來一看,原來是柳顏夕的電話。而上麵閃爍的名字是‘玄一郎’……

忍足心裏有些不舒服,修長的手指在掛機鍵上徘徊了一陣,還是選擇了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