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莫顏知道顧緣不是那樣的人,所以對那個女人說的話,一定也有別的原因。
為什麼不解釋清楚呢?明明顧緣也是身不由己。
垂眸沉默一會,顧緣一邊解開領帶,一邊走到沙發上坐下,隨後揉了揉眉心:“她恨我,這毋庸置疑,跟她解釋清楚又怎樣?能說明什麼?說明我無辜嗎?但她男朋友也沒罪啊。”
說完這些,顧緣把手搭在沙發背上,仰頭看著茫茫天花板,歎了口氣,話語裏滿是感慨:“仇恨是執念,有時候有執念,反而能活的更好。”
解釋清楚了,那個女人或許就沒辦法怪她,也沒辦法心安理得的報仇了。
在宴會遇上自己,就直接拿刀衝了過來,可見她仇恨之深。
與其讓她失去目標茫然,不如就讓她這麼活著。
顧緣坐直身子,轉頭看向秦莫顏:“不過有個好笑的事情你知道嗎?”
秦莫顏微愣,不明白話題怎麼突然轉到這了,搖搖頭。
顧緣:“她男朋友啊,就那個Blair,其實我都不記得了……哈,好笑吧。”說著,她朗聲笑了幾下。
秦莫顏不覺得好笑,反而心狠狠一疼。
她緊緊的蹙起眉,幾步走到顧緣麵前。
她忽然氣勢洶洶的過來,讓顧緣愣了一下:“幹嘛?”
話音才落,忽然被秦莫顏一把抱住了。
秦莫顏抱緊她,聲音嚴肅:“不想笑就不要笑。”
幹嘛要那麼笑。
表情在笑,眼裏卻像是要哭了。
她看著心疼。
這句話讓顧緣嘴角平複下去,沉默起來。
她抬起自己的手看了一眼。
這雙手真的殺了太多人了,多到別人來尋仇,她都不記得那個人是誰了。
嗬,多諷刺啊……
顧緣微微吸了口氣,把眼淚憋回去。
秦莫顏卻在此時忽然鬆開了她,退開幾步:“幫我個忙吧。”
“什麼?”
“幫我切下洋蔥。”
“切洋蔥?你要……”
後麵幹什麼三個字還沒說完,秦莫顏已經不由分說拉住她手腕,把她從沙發上拉了起來,牽著她走到廚房。
從冰箱裏拿出兩個洋蔥,秦莫顏塞到她手上:“像上次一樣,從右到左豎著切,知道嗎?”
顧緣看著手裏那兩個洋蔥,沒有再問為什麼,隻是沉默了良久,“知道了……”
隨後她拿出刀,開始認真的切洋蔥。
切著切著,眼圈紅了起來,眼淚也開始往外湧。
“被嗆的。”顧緣如此解釋了一句。
秦莫顏站在旁邊,抽了幾張紙,像上次那樣幫她把眼淚擦掉,輕聲道:“我知道。”
顧緣轉頭看向她,眼圈還紅著:“不準笑我。”
秦莫顏認真的點點頭:“不笑你。”
切完兩個洋蔥之後,顧緣眼淚擦都擦不掉,一個勁的往外湧。
秦莫顏什麼都沒說,隻是上前一步,圈住她的腰牢牢抱住。
顧緣放下刀,也伸手抱住她,埋首在她肩頭。
客廳的時鍾滴答作響,廚房的兩人緊緊抱在一起,窗外風聲呼嘯,屋內溫暖如春,柔和的白熾燈灑在她們身上,在地上映出兩個相交的影子。
這一夜,兩顆心的距離無聲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