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複仇,愛恨
最後,若潼還是不能辨出其真假,隻是給了墨禦風一個“我考慮”的回答,便越過他的身子,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若潼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不直截了當地說出拒絕的話語,而是給了他一個有希望的回答,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兩人的鬧戲就以墨禦風的期待和若潼的糾結結束了,但或許過於投入這鬧戲之中,兩人都未曾發覺,在附近的隱蔽之處,有一個人將整個過程都看在眼裏,將他們之間的對話都聽入耳裏,最後落寞離開,那人便是崇暄。
那日之後,崇暄沒有再去找若潼,墨禦風在靜靜地等待來自若潼的答案,而若潼,則一直將自己關在房子裏。
瑟瑟的傷勢本就不算太嚴重,加上有洛水的妙藥,塗了幾日,她便恢複元氣,又可以蹦蹦跳跳了。
那日洛水跟晨兒不知道說了什麼,似乎是關於習醫的事,反正那日他倆密談過後,洛水每次給自己上完藥之後,都會領著小蘇晨離開她的房間,然後就消失了,在府裏哪兒都找不著。
但是,瑟瑟知道,找的人都不敢靠近洛水那陰氣沉沉的詭秘住所,那裏邊終日昏沉黑暗,不見一點兒光亮,且大門緊閉,聽聞,正常人進去之後,都會神誌不清地出來,說是碰見了不淨之物,弄得人心惶惶。
聽了這些傳言,曾經見識過洛水住所的瑟瑟,也約莫猜到,晨兒興許是跟洛水在那屋裏學習毒術了,也難怪整個府裏都找不到人,誰敢去那兒找呢?
看到晨兒每日都完好無損的,瑟瑟也安了心,斷定洛水是真的不會找晨兒算那不告而別的賬了,這才有精力去管其他的事。
要說其他的事是什麼?便是唐棠跟鬼幽這兩人了,唐棠的毒已攻心,好了之後的瑟瑟,總是跑到她的房間去看她,因這事隻有瑟瑟一人知道,所以照顧的事情,唐棠也隻能拜托瑟瑟了。
也不能說多麻煩,看著唐棠遭受那鑽心之毒的折磨,她也不忍心,無奈自己的醫術根本不到家,除了能幫她減輕一點痛處,卻是什麼也不能做了,隻能紅著一雙眼,幹巴巴地看著唐棠蜷縮著那瘦小的身子,在那床上痙攣受苦。
看著她額上滲出來的密汗,還有手臂上那日漸清晰的毒斑,若不是唐棠咬著她尋來的那根磨牙棒子,興許她早就因為這萬般鑽心的痛苦,咬舌自盡了。
猶記得第一次發病的時候,為了不讓自己喊出那撕心裂肺的聲音,她狠絕地咬上了自己的手臂,待痛苦過後,她鬆開口,白皙的手臂上,兩排紅赤果果的血紅牙印,讓人看得膽顫心驚,那肉都快被她咬下來了,可見,那是有多痛。
那觸目驚心的傷口,讓瑟瑟生生紅了眼睛,痛苦過後的唐棠,臉色蒼白,虛弱無力地躺在床上,那廖若虛無的氣息,仿佛快要死去一般,此時的她,眼神空洞,麵容憔悴,全然沒有平時那副活潑的模樣,原本清麗的相貌,也被折磨成了病秧子的容顏。
瑟瑟啜泣著,豆大的眼淚從眶裏源源不斷地流落下來,她抱著氣息浮弱的唐棠,哭得甚是傷心。
見狀,唐棠伸出那瘦若枯枝的手,奮力地拍拍瑟瑟的背,用虛弱的聲音道:“姐姐,別傷心了,早晚的事,為了鬼幽,我會撐下去的,我要見著他,手刃殺父仇人。”
受的這般苦,卻隻是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瑟瑟很想說:“何苦呢?”但她終究不敢說,這是唐棠支撐下去的動力,她何必打破?
“為什麼不告訴他呢?”或許讓鬼幽知道了,會分予她一點她所渴望的愛,那麼,她便死而無憾了不是麼?瑟瑟一直疑惑這個問題。
“施舍的,我不要。”唐棠空洞的眼神,呆呆的望著上方的天花板,幽幽的回了這麼一句。
即便她多愛鬼幽,她還是那個姿態高傲的大小姐,她不需要別人的同情心,更不要施舍來的愛。
原來,是她侮辱她了。瑟瑟頓覺慚愧。
“我還有多少日子?”
在數不清的第幾次病發之後,唐棠閉著眼睛,虛弱地問了瑟瑟一句。
擰幹濕了清水的布,瑟瑟小心地為她擦拭著額上的汗,眼神傷感地望著臉色蒼白的唐棠。
“不足七日了。”
“過得真快,才不過一眨一閉眼,就隻剩七日了。”唐棠睜開猶如死灰的雙眸,感歎道。
“別說話了,唐棠,休息會兒吧!”看著唐棠蒼白無血色的麵容,氣息浮弱得似乎隨時都會死去,瑟瑟很害怕,害怕唐棠會在她手上就這麼沒了。
即便見證過鬼丘的死亡,但是瑟瑟還是無法承受一個跟自己相處過,自己熟悉的人,突然就從自己的世界裏消失。
“姐姐,鬼幽怎樣了?”瑟瑟的話,唐棠似乎沒聽進去,艱難地呼吸著,向瑟瑟詢問關於鬼幽的近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