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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五花八門,同學們也很雀躍,情緒似乎是被展昭調動起來了。
“要我說,是墳墓。”展昭微笑。他本來皮膚就很白,在金色的陽光下,臉部的輪廓變得異常柔和,隻有明亮的眼睛和微微彎起的嘴角,奪人雙目。
“哇……”馬欣按著心口,問洛天,“展博士好像要長出翅膀來的樣子。”
“啊?”洛天沒明白。
“嗯……你不覺得他五官很善良,感覺從來沒傷害過什麼人的樣子?”馬欣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洛天的確不理解,不過——他和展昭的思維卻是異常的統一。剛才那金色的十字架一出現,橫掃過觀眾席,拉長的斜陽勾勒出美輪美奐的場景卻不能讓他想到任何所謂的神聖,相反的,他腦袋裏第一個閃過的念頭就是——死亡,墳墓!
“這個地方。”展昭繼續伸出手,輕輕地指了指自己腳下的地麵,問所有學生,“你們知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眾人麵麵相覷,“學校咯。”
展昭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地擺了擺,“你們都不了解,在二十年前,這裏是一個巨大、巨大的墳墓!”
學生們有小小的騷動,“墳墓?”
“沒錯,還不是一般人的墳墓。”展昭笑了笑,“是殺手的墳墓。”
學生們聽得出奇,也不知道展昭是在念台詞,還是在說真的,不過,好奇心人皆有之,大家都認真往下聽。
而在觀眾席上,周逸卻是雙目微合,苦笑搖頭。
這時,身邊的椅子上座了一個人,“白天差點沒認出你,果然還是黑夜更適合分辨真麵目”
周逸轉眼,身邊人一身朋克裝相當的刺眼,黑暗的環境中,卻還是戴著黃色的眼鏡。
“這個時候不用扮酷吧。”周逸淡淡一笑,“還是說,你覺得有顏色的眼睛可以幫你抵擋一下暗示?”
“哈哈。”那人摘下眼鏡,正是剛才下午,在劉影寓所樓梯上碰到的殺手——大提琴。
“真想不到,展昭連這種陳年舊事都揭開來,真是後生可畏。”他說著,拍了拍手邊的大提琴箱子,“他現在是靶子,要不要試一試?”
“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周逸語調平靜,“要輕舉妄動也請換一個位置,不要連累我。”
“你怕什麼?”大提琴好笑,“果然在太陽下邊呆太久,所以不適應夜晚了?你不會現在開槍都手震吧?”
周逸忽然笑了起來,“我知道你以殺人為樂,做殺手做得很開心,排名很靠前,也覺得自己天生就是殺手的料子,是最接近神壇的人。”
“難道不是麼?”大提琴輕輕摸了摸下巴。
“不知道敬畏是因為你離神壇還很遠。”周逸自言自語地說,“這裏還輪不到你得意忘形,小心,走錯一步,就永遠都不能開槍了。”
大提琴似乎覺得很好笑,不過他也沒爭辯,掃興地聳了聳肩,“反正場麵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我也不感興趣,有空再續。”說完,他伸手拿起大提琴箱子準備離開。可就在他手指觸摸到手提箱把手的瞬間,“啪”一聲,箱子掉落,把手卻還在他手裏。
大提琴愣了,看著掉在地上的箱子,已經穿過自己褲腿的彈孔,臉上難得出現了驚奇的神色。
“看吧。”周逸微笑,指了指鼻子,“這裏有人嗅覺比你更敏銳。”
大提琴皺了皺眉頭,似乎是明白了什麼,迅速起身,離開會場。
周逸回頭,望向黑暗的後台走道方向——真正站在神壇裏的人,永遠不覺得自己是神明,叫人羨慕也叫人敬畏。
過道裏,趙爵不解地看著剛才似乎“亂”放了一槍的白玉堂,“你幹嘛?”
白玉堂看他,“聞到味道。”
“什麼味道?”
“危險的味道。”白玉堂平靜地回答,說完望向台上,看的卻不是展昭,而是二樓的方向。
靠在廣告牌後邊的白燁莫名笑了起來,“不愧是姓白的,最強血統!”
馬漢和趙虎對視了,皺起眉頭——事情似乎已經超出了他們所能理解範圍,兩人忽然想到了展昭經常說的一句話——級別的不同直接導致無法溝通無法理解,所謂的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隻是用來安慰蠢人的廢話,事實上,三百個臭皮匠,也不會理解孔明先生究竟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