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楠的突然出現,在理論上看來是合理的,也不能說她有多大嫌疑,可同樣也不能說她完全沒有嫌疑,因為一切太巧合。
展昭和白玉堂借了一輛不怎麼顯眼的黑車,悄悄跟蹤了蔣楠的車。
趙禎和白馳也跟著一起,其他人都回SCI總部了。
趙禎打著哈欠在後座打瞌睡,小白馳就問展昭,“哥,你懷疑蔣楠啊?”
展昭覺得好笑,回頭問白馳,“你這麼喜歡蔣楠?”
白馳抿了抿嘴,似乎是陷入了某種回憶。
“她給你帶去過某些回憶?”展昭一看有心路曆程可以探索,就感興趣地追問。
“嗯,之前我不是說,喜歡她《灰城》裏麵飾演的一個阿婆麼?”白馳問。
展昭仰起臉想了想,“灰城?沒聽過這麼部電影啊。”
“是小成本電影來的,我考完警校那年的暑假,去法國旅行,在一家小影院裏麵看的。”白馳想起這事,似乎還有些感慨,“我當年考了警校之後好不開心,感覺做什麼事情都提不起精神,這麼巧我看到了那部電影。”
“電影講什麼的?”展昭好奇,“聽名字,很晦澀的那種文藝片麼?”
“正好相反,是荒誕喜劇來的,叫灰城,是因為那座城市不久之前周邊的火山爆發了,火山灰將整座城市覆蓋。在人們逃難的時候,一個阿婆不小心遺失了她死去的老伴給他留下的唯一遺物,一個小懷表。她回去尋找的時候,發現好多灰塵覆蓋了整座城市。當時的那些議院、民眾代表開始在市政廳開會怎麼樣清掃灰塵,要多少人清掃、清掃的費用怎樣承擔,是等待救援,還是自己動手,如果因為灰塵得了疾病,要怎樣處理,怎樣賠償損失,保險怎樣算……等等。”
趙禎本來似乎是睡著了,聽到這裏,輕輕笑了一聲,“果真是荒誕又文藝腔。”
“整座城市都在爭吵的時候,那個阿婆自己跑進城市裏了,她不是去掃灰,而是去尋找那枚遺失的懷表。在尋找的時候,她一點點清除灰塵,發現了灰塵下麵的很多故事。比如有被灰塵埋掉的小朋友的玩具、或者牆上的塗鴉、還有死掉的沒來得及逃走的乞丐、躲起來的小貓一家……雖然最後貌似她的懷表也沒有找到……故事沒頭沒尾的,但是我看了之後覺得沒那麼難過了。”白馳摸著下巴,“蔣楠演的那個阿婆,眼神很有故事,很安靜,與世無爭的感覺,我每次難過了想起她的眼神,就會平靜一點。”
展昭點點頭,問,“那今天你看到本人後,有什麼感覺呢?”
“嗯,感覺就是,演員就是演員啊,她現實中給人感覺和那個阿婆完全不一樣,像是換了一個人。”
展昭聽了白馳說的,手指頭輕輕敲著膝蓋似乎在想什麼心事,沒有多說話。
這時候,白玉堂的車子停了下來,隱藏在一個花壇後麵。
就見前方,蔣楠的車子駛入了一個別墅區,門口並沒有安保人員,但是應該有攝像頭。
白玉堂沒匆忙靠近,準備先摸摸情況。
“這裏有人住的麼?”展昭好奇地看著四周圍的環境,“倒是很幽靜,不過我以前一直以為這裏的別墅都沒人買的。
“賣不出去。”趙禎道,“這塊地方風水不太好。”
展昭和白玉堂一起看他,“你還信風水?”
“不信也不能改變外界風傳這地方風水不好的事實啊,買別墅的不是投資就是住,投資的怕賠錢,住的怕沒命,當然賣不好。而且我覺得蔣楠可能是租來住的。”
“租……”展昭一笑,“你想說,蔣楠故意租個鬼宅來體驗生活的?”
“很合理啊,你看她的行為也比較怪異。”趙禎指了指腦袋,“這叫為藝術獻身精神。”
白馳眯著眼睛看他,“酸溜溜。”
趙禎失笑,“是啊,是酸!想吃糖醋排骨。”
白馳笑眯眯,“回去給你做,冰箱裏有排骨。”
趙禎心情似乎好了些,前座,展昭突然很認真地跟正撥電話的白玉堂說,“我也想吃糖醋排骨,我好想好幾天沒吃肉了,想吃肉。”
白玉堂無語地看他,“你剛才宴會上不是才啃了一塊羊肩半個雞腿,還說人家雞腿不好吃,有錢人買的雞肯定是從鴨子轉基因的……”
展昭直視他,毫無畏懼毫無羞愧跟他對視。
白玉堂立刻敗下陣來,“回去給你做……”
這時,就見那輛送蔣楠的車子離開了,看來是已經將人送到。
撥通電話,白玉堂讓蔣平幫忙查一查這別墅區的歸屬,以及蔣楠的個人房產和經濟狀況。
沒一會兒,蔣平那邊得到了回複。
和趙禎估計的差不多,蔣楠並沒有很努力在賺錢,當然,她經濟狀況良好,投資也很理性合理,但是不算大富大貴。而這一處別墅區是屬於某房產公司的物業,建成很久了,銷售情況不理想,主要是因為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