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人是誰?正是那個給展昭和白玉堂提供了重要線索的女記者王悅。
“她不是跟這件事沒關係麼?”趙虎不解。
“那就表示並不是沒關係。”馬漢看了看畫像,“有必要再詳細查一查她的底細。”
白玉堂打電話給蔣平,趙虎撓頭,“可是她不在場證明很充分。”
展昭提醒,“兩種可能。”
“一種是她還有同夥,另一種呢?”趙虎問。
“她的不在場證明是假的。”白玉堂掛掉電話,接了話,“那些村民有問題。”
“就她鄰居那些七大姨八大姑的?”趙虎摸下巴,“他們聯合起來包庇王悅?”
展昭習慣性地要伸手摸下巴,隻是胳膊抬起來就感覺手疼了,低頭看著自己包得跟豬蹄一樣的手。
白玉堂十分敏銳,也不知道是看見了還是感受到了展昭的不適,問,“疼啊?要不要吃點止痛藥?”
展昭一臉嫌棄,“我才不吃,吃了稀裏糊塗怎麼辦?”
白玉堂皺眉,“要不然你休息一會兒。”
“不休息了,去看看我媽。”展昭說。
白玉堂有些狐疑——展昭這會兒敢去見他媽?不怕被關起來養傷啊……
但是跟展昭雙眼一對,就見那貓正努嘴做表情。
白玉堂倒是想起來了,剛才展啟天說有話跟他倆說,就在樓上等。
於是,白玉堂配合地點點頭。
兩人正想出門,病房的門打開,洛天過來說,“老頭醒了。”
“醒了?”展昭不解,“就是表示沒死?”
“呃,不是……”洛天尷尬地搖了搖頭,“他搶救回來之後,整個人都清醒了,好像是精神病突然痊愈了一樣。”說著,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趙爵。
趙爵正托著下巴發呆,聽到後,一笑,“啊,痊愈了啊,真是太好了。”
眾人看著他一臉“真誠”的樣子,都覺得心裏毛毛的,總覺得他似乎有什麼陰謀陽謀的在醞釀。
“好餓。”趙爵忽然站起來,“附近有沒有好吃的咖喱包?”
“咖喱包?”眾人都不解地看他。
“嗯……去找間麵包房。”說完,趙爵雙手插兜溜達出去了。
展昭雖然滿肚子疑惑,不過他更好奇想去看看那老頭,精神分裂瞬間治好了,有這個可能性?
眾人到了病房門口,就見楊凡在口看一份病曆,房間門虛掩著,裏邊傳出來老頭嚎哭的聲音,還有幾個醫神喊護士拿鎮靜劑的聲音。
趙虎不解,“不是說治好了麼?”
“是治好了。”楊凡抬頭,“不過治好了比不治好還要糟糕。”
“什麼意思?”展昭不解。
“老頭發瘋的時候不止砍傷了路人,還將自己的女兒砍成了重傷,孫兒也砍傷了。於是他女兒現在還在醫院病房裏,孫兒傷愈剛剛出院,他兒子拒絕來看他。另外……”楊凡猶豫了一下。
“另外什麼?”眾人問。
“因為他是突然康複的,幾乎不會有人相信,他除了要進行一係列的檢查之外,還要送到精神病院隔離監護,住上一段時間看會不會複發,直到徹底排除他病發的可能。”楊凡推了推眼鏡,“另外,由於他在發瘋期間傷人太多,而現在又突然康複,被他傷到的人可能會對他提起訴訟,畢竟,精神病人砍人不犯法,正常人那可是大罪,誰都不會相信昨天還失心瘋到要殺人的人,今天突然痊愈了吧。”
眾人都下意識地一皺眉——這病治好了,還真不如瘋著舒坦點呢。
展昭望向窗外,就見趙爵正走出大樓,跟醫院裏兩個小護士打聽著什麼,小護士們雀躍地給他指路。
趙爵溫和地笑著,電得那兩個小姑娘暈乎乎之後,出了醫院大門。
展昭歎了口氣,回頭看那個老頭。
白玉堂皺眉問展昭,“沒別的辦法了麼?”
展昭看他,“感覺不好?”
白玉堂皺眉,“說不上來……”
展昭拍了拍他肩膀,“放心吧,這老頭最多清醒兩天,他隻是刺傷了我而已,小懲罰一下就好了,再說……就算是趙爵,也不可能瞬間治愈精神病患者。”
白玉堂想了想,“哦……你是說,他清醒是假象?”
展昭笑了笑點頭。
“不明白。”趙虎追問,“這還有真假?”
“很簡單。”展昭道,“趙爵給老頭重塑了一個正常的人格,於是老頭現在可能是個心地超級善良掃地不傷螻蟻命的活菩薩,於是一想到自己窮凶極惡並且禍及子女搞得妻離子散,可不是人間慘劇痛不欲生麼。”
趙虎嘴角抽了抽,“好慘。”
“這種症狀維持不了多久的。”展昭跟楊凡說,“還是要將他送去精神病醫院接受專業治療。”
楊凡點頭。
眾人都離開。
趙虎和馬漢說去查一查那個村子和王悅,別說,陳嘉怡和齊樂她們幾個住在醫院,倒是好保護,最好等案子破了之前都住在一起,有雙胞胎他們看著,最安全。
等馬漢和趙虎走了,展昭和白玉堂進了電梯裏。
電梯門剛剛關上,白玉堂伸手一搭展昭的肩膀,讓他靠著自己的肩頭,低聲道,“痛就叫喚吧。”
展昭哭喪著臉看白玉堂,一臉鬱悶,“痛死了,這輩子沒這麼痛過,重傷!”
白玉堂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痛,手受傷是最痛的,何況是手心裏縫了那麼多針,麻藥散了肯定得疼死。不過剛才外麵人多,展昭又死撐……
白玉堂莫名就想,展昭不是催眠很厲害麼,能不能催眠他自己,感覺不到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