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安卡拉城頭,老元帥仲毅家麵色凝重。自從昨天晚上聯邦軍抵達,二十萬人就開始在城下安營紮寨。而在營寨的後方,上萬人的聯邦軍竟然開始在官道旁平坦的沃野上進行開墾。似乎有進行長期圍城的圖謀。
四位少年和眾多貴族將領也站立在城頭,望著一望無際的營寨一籌莫展。而更可疑的是,聯邦軍開始繞著護城河開始修建高高的柵欄、箭樓。
“不可能啊!”米隆悵然歎道。
“聯邦軍的糧食不肯能讓他們有足夠的時間撐到秋收。而且,由於中路聯邦軍的後退,王爵殿下的三十萬大軍很有可能會在一個月之內到達!到時候我們裏應外合,聯邦軍也隻有一個敗戰的下場!”米隆深深地為自己的判斷感到開心,看來我還是有一代名將的風采的嘛。
雷亞道:“安卡拉平原地處西北平原的中央地區。南北兩側都是開闊平坦的平原,從軍事角度來說,這裏並不適合守城。但是安卡拉行省的東方是連綿高聳的古奇山脈,而西方是奔湧的瓦涅河。聯邦軍的目標是快速從瓦涅河渡河回國,但是隻要安卡拉一天不被攻陷,就有被我們從後麵半濟而擊的危險。”
蕭沉蹙了蹙眉,這兩個家夥講的都是廢話。走到仲毅家身邊。“元帥,安卡拉附近有沒有可以埋伏軍隊的地方?”
仲毅家雙手環抱雄健,目光遠遠地眺望著聯邦軍嚴整的營壘。
“沒有吧,如果那個少年元帥想要玩‘圍城打援’的老辦法,很有可能會被援軍提前發現。到時候我們和援軍裏應外合,他們就難辦了。”
這時,一名貴族將領站了出來,正是上次會議上挑釁米隆的羅伊子爵!
羅伊:“元帥,我懷疑他們在玩障眼法,表麵上開始屯田和修建柵欄,和有可能是為了掩蓋糧食不足的真相。如果他們要是今天就迫不及待地展開進攻,我甚至可以確定他們今天晚上就會撤退!”
仲毅家不解:“這是為何?”
羅伊:“很顯然,要是聯邦軍白天攻城,就會讓我們誤以為他們就算糧草不足,還是會繼續攻打幾天。而今天晚上就是我們最麻痹大意的時候。我建議,讓騎兵準備。白天打完以後,我們仔細觀察他們的營盤有沒有異動,到時候,就是我們騎兵出擊的時刻!”
蕭沉聽了他的話,開始感覺很有道理,沒想到這個草包貴族肚子裏還有一點貨的,但是仔細一想,又覺得哪裏不對,但是並沒有出言反對。
仲毅家道:“我覺得現在我們要慎重,不能盲目出擊。要是到時候吃虧了,就要後悔得哭了。”
羅伊憤怒地道:“元帥,兵行險招!不冒險怎麼可能獲得勝利!”
仲毅家麵色不欲,道:“羅伊子爵,到底你是元帥還是我是元帥?”
子爵怔住了,閉上了嘴巴。
時至下午,聯邦軍開始開飯。從城頭上可以清晰地看見聯邦軍的飯菜:白麵饅頭和米粥,軍官還有臘肉。
這時,羅伊子爵又向仲毅家建言:“元帥?你看他們吃的飯,看起來很充足,這很有可能就是聯邦軍做戲給我們看的!元帥,聽我一言吧!”
“退下!”仲毅家惡狠狠地撂下一句話,就讓士兵把羅伊轟了出去。
下午,潮水般的聯邦軍從營寨中出來,開始在城下列陣。大量的雲梯從輜重營的馬車上搬了過來,超過十萬的軍隊將安卡拉的四個城門團團包圍。
身著銀甲的少年元帥氣宇軒昂地站在高高的指揮塔上,前方桌案擺滿了一枚枚各種顏色的令旗。
少年元帥拿起一枚紅色的令旗揮舞了一下。傳令官大喝一聲:“步兵衝擊!”
緊接著,數以萬計手執大刀,扛著雲梯的步兵在袍澤的掩護下迅速地向護城河衝來。城頭上的弓箭手開始將箭矢射出去。城下的步兵舉盾防禦,雖然箭矢的數量頗為可觀,但是聯邦軍防衛森嚴,並沒有受到很大的殺傷。
緊接著,聯邦軍將木板架在護城河上,步兵們開始從木板上快速衝到城下。城上的弓箭降低角度,開始向城下的步兵射擊,滾油、檑木、拋石。將城下的聯邦步兵殺傷甚重。但是隨著到達的聯邦士兵越來越多,一架架雲梯開始架在城牆上麵。成千上萬的步兵在弓箭手的掩護下開始向城上發起衝擊。猶如一大群螞蟻爬上沾有糖漿的木棍。城上的帝國士兵則用長矛、大刀、石頭將聯邦士兵從雲梯上打下來。從雲梯上摔下來的聯邦軍猶如雨點一般密密麻麻。
這樣猶如教科書一般的攻城戰一直持續到了傍晚,聯邦軍後繼乏力開始撤退。零零散散的醫務官開始收攏傷病,而一些為了賺點外快的帝國民眾則開始為聯邦軍收攏屍體。
殘陽如血,江山如畫。戰死者的屍首無助地躺在城頭、城牆下、護城河邊或者護城河裏,流淌的鮮血沁入護城河,使得護城河內的水流隱隱泛紅。雖然河水依舊清澈,但是無盡的冤魂依然在哭泣,呼呼的冷風吹遍安卡拉的大街小巷,傷兵的慘嚎使得原本肅穆的天空更加的凝重、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