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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林小旺吸了一口，遞過來的紅雙喜，蘇晨也不嫌髒，狠狠地吸了一口。
濃烈的煙霧從氣管進入肺部，流轉一圈後被重重地噴出時，飄散的煙霧讓蘇晨看不清林小旺幾人的麵孔。
蘇晨突然有一種怪異的感覺，他竟然能在夢裏吸煙？
還有那隱隱約約的尿意，更是讓他想瞄準那個布滿汙漬發黃的坑裏放水。
但他知道，一旦他真的開始放水，那麼等他從睡夢中醒來，自己睡的床上一定會慘不忍睹。
這不想還好，一想起這事，蘇晨就突然感覺膀胱很是鼓脹，那股尿意竟然越發強烈，難道他28歲的人還會尿床？
想起剛剛自己還走在路上，在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之後就失去意識，那也是說他此刻應該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也許正在接受搶救，或是還在昏迷。
一個病人尿床好像並不是一件不可饒恕的事情？
不行，如果真的尿床以後肯定會被人笑話，必須忍住，必須馬上醒過來！
正等著蘇晨吸完一口換他來的韓宇忍不住了，他不管蘇晨有些呆滯的眼神，直接將蘇晨手裏的煙搶了過來，趁著還沒燒到煙頭趕緊吸了一口。
濃厚嗆鼻的煙霧從他的嘴裏和鼻孔裏噴了出來，等他們把廁所門打開，讓煙霧散去時，其他上廁所的男同學瞄了他們一眼，紛紛抓緊時間尿完洗手，趕緊走人。
“我說晨子，你今天真牛啊，你沒看見趙老師那臉色，那表情，絕了，簡直就像是在演戲一樣。”頭發自然卷的韓宇將煙頭丟到坑裏，踩了一下衝水開關，煙頭轉眼間就打著轉被水流衝走。
“對啊，我說你小子這幾天怎麼老是待在教室裏，原來你在偷偷預習，實在是想不到你小子竟然藏得這麼深啊。”留著中分的黃俊極為佩服的看向蘇晨，笑著道。
看著眼前這四個死黨，蘇晨的腦海裏突然冒出了許多破碎的畫麵。
他記得在他第一次參加高考前夕，跟這四個家夥去看考場時，不幸被一個染著黃發的小青年騎著一輛疾馳的無牌摩托車撞斷了寫字的右手，隨後逃逸，導致他無法參加當年的高考。
那時候這四個家夥滿臉焦急，攔下一輛出租車就帶著他往醫院趕，一直陪伴到了深夜，這才在家人的勸說下回了家。
他記得當他複讀時，因為父親炒股失敗，欠下巨額外債，母親下崗，導致家道中落，當他考上了大學卻連幾千塊的學費都交不出來時，這四個家夥給他湊了兩千塊，讓他先用著，剩下的他們再想辦法。
這些年大家雖然各奔東西，但每次相聚時，那種深深地情誼始終讓蘇晨難以忘懷，這也是他一直苦苦堅持的其中一條理由，他們說好的，一定要在這個如同牢籠的社會混出一點名堂來。
盡管蘇晨知道這是在夢裏，但蘇晨的眼睛還是微微發紅，當林小旺問蘇晨是不是眼睛不舒服時，蘇晨隻是說被煙熏到了。
好溫馨的夢，也隻有在夢裏才能感到一絲輕鬆，真希望永遠不要醒來。
他不想去麵對那個冰冷可怕的現實，倒在醫院的他，又要付出多少治療費。
蘇晨想開口跟他們聊幾句，但卻發現嗓子眼裏堵得很，生怕一開口就會哭出來，他走向洗手池，洗了一把臉，感受著臉上冰冷的涼意，蘇晨心裏那份激動也減輕了不少。
鈴……鈴……鈴
上課的預備鈴響起，正在放水的林小旺打了個冷戰，其他人一看，也顧不得問蘇晨，連忙向著教室趕去，隻剩下剛尿完還在洗手的林小旺和站在門口等他的蘇晨。
這一耽擱，肯定是來不及了，看來隻能遲到了。
蘇晨和林小旺相視一笑，大搖大擺的走回教室，一點上課不要遲到的覺悟都沒有。
反正又不是沒遲到過，頂多讓紀律委員多打一個勾，到月底時讓班主任老常說上一頓而已，小意思啦。
一路上除了他們倆，連個人影都沒見著，兩人很默契的邁著螃蟹步，大搖大擺的走到門口。
突然看見講台上站著的是數學老師，兩人立刻貓著腰，偷偷摸摸的從後門進去，數學老師掃了他們一眼，繼續拿著三角尺和粉筆在黑板上寫寫畫畫。
嘴裏更是不停的冒出sin－cosin－tan，由於英語發音極不標準帶著湘南濃厚的口音，聽起來像是賞銀，可賞銀，彈吉他，讓回到座位坐好的蘇晨暗自偷笑不已。
蘇晨平時兼職不但教英語，還教數學，所以對高中的數學還算熟悉，沒有像物理、化學、生物那些科，自從上了大學，就通通還給了高中老師。
加上大學時也學過高數，在被高數反複折磨之後，對數學的認識更是越加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