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2 / 2)

曆史是由許多巧合組成的。也許再過五秒鍾,英格蘭尼人就會完全潰敗。但地獄烈焰如同突然出現在戰場一樣,它消失得也很突然。

塞斯人發現,那幾個魔法師的身上已經看不到任何生命的跡象了。

經過短暫的組隊,剩下的五百多名重騎兵又重新向塞斯人的陣地發起了衝鋒。在缺少魔法師攻擊的前提下,英格蘭尼重騎兵隻損失了幾十人就衝到了離塞斯人五十米的距離。在這個距離,是投擲手中長矛的最佳距離。

與往常不同的是,這次不是部分人將手中的長矛投擲出去,而是幾乎所有的重騎兵都將手中的長矛投向了塞斯人的陣地。五百餘支長矛落在塞斯人的陣地上,塞斯的士兵們受到了重創。雖然這些塞斯人無視死亡,但是大量的長矛兵斃命,陣形不可避免地出現了混亂。重騎兵們籍著這個間隙,終於突破了長矛手的防線。

雙方的部隊已經完全混合在一起了。

慘叫聲、咒罵聲、兵器的撞擊聲、甚至利刃砍在骨頭上的聲音,又一次演奏出每次戰場都必須上演的經典之聲。

巴頓在重騎兵投擲長矛時一不小心被刺穿大腿釘在地上,他雖然被釘在了地上,卻臨死也沒有放棄一個騎士高貴傳統——活著的情況下,必須與敵人戰鬥。巴頓躺在地上,艱難地抽出一隻箭,拉開,射出,一個敵人應聲倒地。再艱難地抽出一隻箭,拉開射出,又一個敵人應聲倒地。當巴頓抽出第三支箭時,一支長矛從他的前胸刺入。

布萊克本作為將領,充其量隻能稱之為一員猛將;但是他作為戰士,即使敵人也不得不承認他非常優秀。在他的弓箭麵前,身披重鎧的重騎士和赤裸的嬰兒沒有區別。每一支箭都從前胸而入、後背而出,甚至能夠射中目標身後的敵人。發出了二十箭,一共殺死二十人、射傷兩人。如果將那些屍體解剖,可以發現,每個人的致命傷都是心髒被利器刺穿。當重騎兵一名小隊長冒死衝到他麵前將他刺死後,所有的重騎兵都鬆了一口氣。

馬迪爾好想就此躺在地上睡上一覺,哪怕一覺之後不再醒來。他眼皮發沉,四肢無力。剛才殺死一個敵人的同時,他的頭上似乎被誰重重擊了一下,差點被打落下馬。周圍的塞斯人越來越少。馬迪爾努力地睜著眼睛,試圖將麵前的情況看得更清晰些,卻總是失敗。在失去知覺前,馬迪爾依稀聽到一個人的聲音:“馬迪爾,主人拜托你照顧了。還有蘭妮,你們結婚後如果有兩個兒子,就告訴第二個兒子說他的祖訓是:唯有偏拗狂才能成功。”然後,似乎是閃電開始飛奔。這時,馬迪爾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回到了母親的懷抱:身體不再有疼痛,心情也很平靜。在這種情況下,馬迪爾愉快地昏迷了。

即將取得勝利的英格蘭人遭受了又一個意想不到的打擊。他們驚奇地發現,一個手持巨型戰斧的迅劍士狂化了。這位訊劍士的眼睛突然變成了紅色,本來顯得高瘦的體型迅速變得粗壯了。這個狂化的迅劍士,雖然狂化後綜合實力隻能達到風劍士的程度,甚至在反應及速度方麵有所退步,但是在力量上,卻達到影劍士甚至幻劍士的水平。這個狂化的迅劍士與其他的塞斯戰士不同。每當他砍倒一名對手,不是高呼“為了塞斯”,而是大喊“為了主公”。顯然,戰場上的重騎兵們更害怕自己成為後者的祭品。如果被一般的塞斯兵打倒,哪怕是被長矛兵刺得對穿,在五階水係魔法神聖之水的救護下,仍然有愈全的可能。但每個成為“為了主公”這句口號祭品的人,如果不是頭顱離開了身體,那至少也是連肩帶胸從身體分離。這樣的情況下,隻有死靈術可以令身軀重新動起來。但那時身軀卻不會再有任何意識。

人類出現狂化的現象極為罕見,但是重騎兵們都知道一個常識:狂化的獸人隻有在腦袋被砍下的情況下才會死去。因此他們都試圖用重劍砍下他的頭。無奈無論從身手、力量還是抗擊打方麵,重騎兵們都遠遠不是那位狂化的迅劍士的對手。當重騎兵將戰場上最後一個站立的塞斯戰士,也就是那個狂化的迅劍士擊倒時,躺在他身的屍體已經超過五十多具。

戰場上,一片蕭瑟索然,隻有偶爾瀕死的人發出的呻吟聲。活下來的兩百多重騎兵茫然地對視。他們還必須趕緊參加下一場戰鬥,如果下場戰鬥象這樣激烈,不知道會有幾個人能夠見到後天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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