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阿牛越發冰冷的身體,海雲的心也越發變涼,眼中,心中都是阿牛那胖胖的身影。
緊緊擁抱著阿牛的身子,海雲但願能把自己的每一處溫暖傳予阿牛。迷離的雙眼死死的看著沉睡中的阿牛,海雲發出了竭葛嘶底的喊叫:“
不.....起來,你給我起來啊....”
淒厲的哭泣聲在後山竹林的風中越傳越遠,聲音的下麵是個支離破碎的心在一聲聲的守護著自己的愛情。
後山竹林的風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漸漸,淒厲的哭泣聲越來越小,變得底沉,沙啞起來,最後隻留下那嗚嗚的低泣。
藍色的蒼穹下,一個純純的女孩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初戀獨自痛哭,一顆顆晶瑩的淚水劃過臉膀,滴灑在落寞的身影下。
愛過方知情重,醉過方知酒濃。滿是淚痕的海雲在悲傷中心力交悴的昏迷過去。
阿牛的身體越發冰冷,外界加諸的溫度始終不能抵擋那消逝的體溫,生命在沉睡的一分一秒中流逝。失去了呼吸還能擁有什麼?失去了生命又將帶去什麼?
此時,寄存在阿牛的體內的兩股類似火球,冰雪的兩重真氣在逐漸複蘇,一點點的活躍起來,肆無忌憚的在阿牛的體內橫衝直撞。
兩年以來這冰火兩重真氣便如前世的冤家一般寄伏在阿牛的體內,彼此互不相融,隻要稍運真氣,兩股真氣便如兩把利刃在阿牛的奇經八脈,大小周天內肆意開戰,破壞每一處所在。無論阿牛如何的刻意不去運行,但兩重真氣仍舊如拊骨之噬,源源不斷,生生不息。
在阿牛脈象全無,氣息全失的狀態下,潛伏多年的兩重真氣終於衝破束縛,便如解開封印的兩道利刃,瘋狂的向死寂般的阿牛全身經脈肆意闖去,掠奪那僅餘的生命精力。體內兩重真氣無情的肆意掠奪,令重傷下毫無生息,失去知覺的阿牛回光返照般的在一瞬間使失去的神識留有了僅有的一絲清明。
輕微恢複的那點神識的阿牛完全無法感覺自己的呼吸,心髒跳動,全身便似不屬於自己一般,唯有那源源不斷的冰火兩重真氣仍在肆無忌憚的吞噘阿牛體內的每一寸生機。
我就要這樣死去了麼?阿牛僅有的神識不斷的重服著這麼一個念頭:我就要這樣死去了麼?身旁傷心欲絕的海雲仍然撲在他的身上,臉上掛著那晶瑩未斷的淚珠。
“海雲,我親愛的海雲,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啊,可為什麼,為什麼要我現在死去”
靈魂下追命的少年緊緊的抱著心愛的女孩,阿牛僅剩的神識終於發出了生命的最後一個信號:“來吧,有本事就把我的生命拿去吧。”
眼眶是不盡的眼淚,心中隻剩下那美麗的身影:
“死胖子,死胖子,死胖子,死胖子……給我起來……”
“……果然很暖……”
“……阿牛,你瘦了……”
……我喜歡便行……
……我喜歡便行……
越發模糊的神識裏,阿牛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裏充滿了這樣一個女孩的身影,即便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仍然揮之不去那淡淡的美麗。帶著女孩甜美回憶的阿牛在沉寂中一步步的向死亡的黑暗大地走去,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生命也跟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消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長達幾個世紀,也許隻是微不足道的幾秒,沉寂的阿牛再次從黑暗中醒來,從死亡的邊緣走了回來。
為什麼?是不舍?還是不能?阿牛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體內正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麻木發冷的身體仿佛注入了一絲生氣,互不相溶的冰火兩重真氣竟變得溫柔起來,從體內周遭回轉丹田,再慢慢的彙合在一起,然後再散於周遭不知名的無名小脈中。真氣每散一次衝向無名小脈,阿牛的身體便越多舒服一分,,體內錯亂交加的真氣也越發平衡,每一次氣息周轉都令阿牛感覺少了一點負擔,多了一些舒服。
連八大脈無法運行承載的冰火兩重真氣居然被附近的無名小脈接收了,這可能麼?阿牛不敢相信的問起自己。難道說以前的修真前輩們留下的奇經八脈並不是修煉真氣的唯一途徑?這樣真的行麼?把丹田回攏的真氣散於其他無名小脈,把它們當作載體貯存,效果又會怎樣呢?
阿牛斷然想道,不管這麼多了,我已經沒有任何資本了,八脈癱瘓,內息不調,生死懸於一線,姑且一試,死則死耳,總好過坐以待斃。當下收拾心神,聚氣默運不滅心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