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的南鎮軍,北門的北鎮軍,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了打架鬥毆的傳統,一代代薪盡火傳,五日一小打,十日一大打,喝酒遇上了鬥,逛窯子遇上了殺。今日王仲虎在營帳內小心陪著羅家老叔說話解悶,兩人交談著武藝,一個說一個聽,一個教一個學,突地帳門被掀開,一個人影衝了進來,一身厚實的軍服被撕扯稀巴爛,肩頭中了一刀,鮮血潺潺的流下在地上彙聚成一個小水潭。
隻聽他嘶聲喊道:“大人不好了,胖三爺被南門狗堵在春花樓了!”仲虎聽了,騰地一下站起來,一把撈住小卒喝問道:“還能支持多久。”
“李達親自帶人,他身邊還有三個好手,胖三爺交手還沒到兩息人就被放翻了。估計凶多吉少。”
“屁!能把胖子兩息內打翻的高手,打你們不要太容易,毛個凶多吉少,肯定掛了。強子,喊人手,到南門大營去堵人。你下去包紮一下。”“諾.”
“老叔,俺有事去去就回,您在這有什麼事對下人吩咐一聲就成了。”仲虎火急火燎的披掛整齊,取了大刀,一把掀開帳門三步並兩步的走了出去,放眼一望整個大營都動了起來,當下聚集的是好漢營的幾十強人,身穿精鋼馬甲,手上拿著大斧,骨朵,重錘,鐵錐,各色重兵器,一個個健步如飛,幾十斤的家當在身上叮叮做響,卻是第一隊趕到,不愧為百戰老卒。
隨後而來的是整齊的跨步聲,數百士卒身穿牛皮甲,帶著皮氈帽,手持步弓,長槍,樸刀,列著整齊的隊形齊步走來。仲虎看著這數百人馬,微微的點了點腦袋,這群新兵練得還錯,就差見血了!
最後是以老錢為首的十幾個前門兵,幾個人頂著黑眼圈,哈氣連天的放。數個人兩手空空,搖搖擺擺的走來,張口就是一道帶著酸臭的酒氣。十幾個老爺們,兩把刀,一杆槍,一張弓,一麵盾,褲子穿反有兩個。看的仲虎黑線直冒,真不愧是威武大城管,連炮灰的資格都沒有,北鎮軍醬油隊集合完畢。
看著人齊了仲虎一聲喝:“兄弟們!今兒南門狗又來挑事了!好幾個兄弟被抓,數個兄弟被砍,兄弟被抓我們該怎麼做?”“搶回來!”
“兄弟被砍該怎麼辦?”“砍回去!”
“好,和你們說句實在話,老子忍了很久了,今天!就今天!平了南大營,滅了南門狗!”
“大人,縣令咋辦呢?”“這地兒有縣令?”
喔!眾軍士發出狂呼之聲,“平南門!平南門!”仲虎大手一揮,歡呼聲戛然而止,隻聽仲虎喝道:“今兒得告訴你們,南門來了三條新狗,牙齒利的很,可能是一場苦戰,兒郎們可怕死。”
“頭斷碗大疤,人死鳥朝天,一夢二十年,好漢還是爺!”“好。”仲虎漲紅著臉,跨上自家的棗紅馬,一聲吼:“開營門!”營門一開,一馬當先,隨後數百壯士,奔騰而出,殺氣騰騰共赴戰場。
唔,胖子艱難的張開雙眼,心中想道,衝動了,衝動是魔鬼啊,胖爺我怎麼就上了,因該跳窗逃生的才對!話說咋這麼晃呢,一上一下的,手腳也動不了,這是什麼情況?手腳一綁,木棍一串,兩個軍漢扛著走,這是王家坪村民扛野豬的法門,如今用在了胖子的身上。
悲催的胖子,躊躇了好多日,在王仲虎的鼓動下終於下定決心,去春花樓那個龍潭虎穴裏闖一闖,在幾個軍漢的陪同下,進了門點了姑娘,開了房,聽著小曲,聽著聽著一聲虎嘯,大門被踹開,幾個軍漢魚貫而入,為首的正是李達。隻見他小心陪同著三個穿道袍的少年少女,清一水的道袍款式,用料考究,樣式古老,不過在胖子的眼中就兩字值錢!李達上前喝罵數句,意思就兩字----滾人!
幾個軍漢不願意了,可以打不過你,但嘴皮子不能落了場麵,立馬火力全開,各種市井俚語,鄉村方言,無差別掃射。
“不知死活。”“螻蟻”“哼!”三個道士,輕蔑的各訴一句,齊齊動手,三道劍光帶著滾滾寒氣,飛向胖子數人。“動手!報信!”噗的一下,木窗被撞的粉碎,一道人影帶著漫天飛舞的木屑,從二樓一躍而出,一落地就是個前翻,躲過飛射的弩箭,身形衝入人群之中,向著北大營跑去。
而胖子則手持大刀,刀身上灌注一層熊熊的真氣,擋在了幾個軍漢的身前,擋擋擋,胖子隻感覺一股大力傳來,刀被震得差點脫手而去,仔細一看刀口,被砍出三道裂縫。“姥姥的,這三個已經化氣為液,真氣分化了,境界比胖爺我高的太多了。要遭了!”
又是一道劍光襲來,擋的一聲,砍刀應聲而斷,寶劍帶著凜冽的寒光朝著胖子的脖子抹去,媽呀!胖子往下一縮感到頭皮一涼,一片頭發絲被削的飛起,緊接眼睛中一隻靴子帶著氣芒飛馳而來,勉強雙手護著腦袋,隻感到胸口一陣窒息,人被踢飛出去,碰的砸到椅子上,壓的椅子碎成無數塊飛射而出。
還未起身,數個南軍便圍了上來一頓老拳,直生生打的胖子暈了過去。在一醒來已經被人當成野豬,給串在木棍上了。“戰哥,你在哪兒?胖子我要被人紅燒了,快來救我啊!”突地感到身體往下落,雙手下意識的想保護腦袋,但是被縛住了,結結實實的摔了一下,眼睛痛的一黑,感到胸口因震蕩而發出的劇痛,姥姥的肋骨被踢斷了,下手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