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梳洗完畢,整個人陷進床裏。
天已經完全黑暗下來,繁星點點,寂寥卻自由的遊蕩在天際。
其實跡部說的沒錯,不解決的話,她們也許會天天都來找我的麻煩。
黎昕今天即使不說,但是照她對冰帝的看法。
最麻煩的人就是雨堤若瑟和藤裏淩薇吧,隻是她怕我擔心所以才沒有告訴我。
我又怎麼會不明白。
如果我隻能站在你們身後無條件接受你們的庇護,我…就不是百裏醉刖了。
唇邊扯出一絲略帶冷意的笑容,既然如此我就盡量一次性解決。
實力…是麼。那端看,你想要跟我比什麼了…
藤裏淩薇,風華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你還想繼續來招惹我。
有些事,說的太白、太清楚,反而毫無退路。
早上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空已經亮了,放肆貪婪的呼吸著最新鮮的空氣,感覺整個人都放鬆了。
看著鏡子裏這麼久以來已經熟悉的一張臉,說實話煙下瞳的這張臉如果一直板著麵無表情還挺可怕的。
揉揉臉頰,微微一笑,鏡中少女頓時鮮活起來,清亮的水流自琉璃一般的眼中流轉。原本清秀的麵容就像是單調的黑白水墨被潑上斑斕的暖彩,溫潤清雅。
果然還是柔和一點比較好。板著臉的話,不得不說,煙下瞳這張臉確實很有威懾力。
我覺得自己最大的優點,就是天大的事第二天就又可以輕輕鬆鬆。
也許太過隨遇而安,但是我很滿足於自己現在的性格。
拋卻了過去最大的束縛,哪怕無法展翅翱翔,至少,我也可以選擇自己將來要走的路。
有家人,有朋友,有同伴,有工作,晚上可以回到並不華麗卻異常舒適的公寓睡個安穩覺,也就沒什麼好埋怨上天的不公了。
失去了一些,我才能夠得到一些。
黎昕老說我太悠閑,什麼都不擔心。
我就老說她心裏的事情和包袱太多,才會把自己弄得那麼累。
“百裏桑。”
快走到冰帝門口了,卻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轉轉眼睛,冰帝有人會那麼叫我麼?
轉過頭,便見到了那個笑的眉眼宛如新月的少年,一塵不染,粟色的發染上淡淡的光采,溫潤如玉般的氣質。
“不二君?”
走了上去,側過頭才發現青學的人都到齊了。
“手塚君?好久不見。”
“啊。”一如既往手塚式回答。我笑著點了點頭,知道他是本就如此少語,就沒說什麼。
“嗬嗬。原來百裏桑在冰帝讀書了呢。”
“恩。前不久才入學的。高二。叫我醉刖吧,叫姓氏我不太習慣。”
“好。那麼,醉刖也不用加敬稱叫我們了。”不二笑的很有禮貌很溫和,沒想到能在冰帝遇見她。
雖然隻見過一兩次,但,少女唇邊的笑容很輕很淺,不是疏離不是虛假,隻是簡單的淡淡的打著招呼而已,自然而然的舒展。至少,這樣的人令人討厭不起來。
手塚沒打斷不二的話,他已經習慣不二如此順手拈來的自來熟狀態了。況且聽不二的語氣,似乎並沒打算刻意疏遠眼前的女孩。
頓了頓,他和她其實隻見過三次,那次在立海大根本沒留意。隻是匆匆一眼。不過眼前的這個女孩一點都不怕自己身上的冷氣和嚴肅的表情,直視自己的時候說話語調自然,笑容也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