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機關(2 / 3)

方錚想著穿越後的生活,不由興起一種荒誕的感覺。

老子的人生,真夠操蛋的!

方錚下了這個結論。

“方……方大人。”身後傳來一個怯怯的聲音,嬌脆悅耳。

方錚回過頭,見葉靈兒站在離他一丈遠的距離,怯生生的看著他,一副想過來又怕過來的模樣,煞是惹人疼愛。

方錚心裏歎了口氣,苦主催案的來了,該怎麼跟她說呢?

“靈兒,你今天穿得很漂亮啊,穿得這麼漂亮來見我,莫非正應了那句‘女為悅己者容’?”方錚笑眯眯的開始調戲良家婦女。

葉靈兒今日穿著一身粉綠的束裙,描金鑲銀的荷葉邊,俏皮又不失端莊,將少女活潑的一麵展現得淋漓盡致。

葉靈兒聞言羞紅了臉,當初刺殺英王和方錚時的那股狠勁兒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她低垂著頭,局促的揪著衣角,聲若蚊訥的道:“你……你別胡說……這身衣裳是公主殿下硬要我穿上的。”

方錚恍然,長平嘴硬心軟的性子,聽到葉靈兒可憐的身世後,女人天生的母性頓時大放異彩,不但跳著腳大罵英王罪該萬死,氣鼓鼓的要求方錚盡快破案,將英王抓起來,而且對葉靈兒也仿若自己的妹妹一般疼愛,吃的穿的一應備得妥妥當當,真是個不可多得的賢妻呀。——當然,這位賢妻若答應讓羅月娘進門的話,那就更賢了……

方錚眨了眨眼:“有事?”

葉靈兒點點頭,仿佛鼓足了勇氣似的,抬起頭來,看著方錚道:“方大人,我哥哥被英王所害,你為何還不把英王抓起來?”

方錚聞言歎了口氣,抓英王?說得輕巧,你去試試?

該怎麼跟她解釋呢?

“靈兒啊,有些事情,牽一發而動全身,我……我也實在很為難啊!”方錚無力的道。愈是深陷其中,便愈發覺得朝堂水深,自己再不是那個行事不計後果的愣頭青了,全家的前程性命係於他一身,他怎敢再像以前那般胡鬧?

葉靈兒深深的望著方錚,眼中難掩失望之色。

“因為他是王爺,對麼?”葉靈兒輕輕的道。

方錚點頭道:“不錯,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公平,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簡直就是一句屁話,是糊弄老百姓的話。我若抓了英王,必然會在朝堂上掀起軒然大*,大臣們一番爭執之後,皇上便會順水推舟,頂多罰他麵壁思過,卻絕不會斬他的腦袋給你哥哥償命。自古以來,也從未有過皇子因殺害百姓而受到懲處的先例……”

“那我的哥哥難道白死了麼?”葉靈兒神色有些激動,小手緊緊握成拳頭,仿佛在極力忍耐著痛苦。

方錚目注葉靈兒,笑道:“靈兒,你我相識不深,我且問你,你相信我麼?”

葉靈兒遲疑的看著他,半晌,終於點了點頭。

方錚笑道:“那好,我今日先把話放在這裏,遲早有一天,英王會受到應有的懲罰,我會還你哥哥一個公道。不過不是現在,現在還未到時機。”

葉靈兒聞言,深深的看著方錚,目光中充滿了感激。

“方大人,我相信你,你是個好官。”

方錚朝她擠了擠眼:“你要真想誇我,就誇我是個帥哥吧,是不是好官,我可不稀罕……哎,你看著我的眼神很深情啊,是不是發現自己的芳心如同小鹿亂撞,好象要跳出來了似的?哇!你不會對我有意思了吧?這事兒我得先跟公主殿下打個報告去,她若不同意,我也沒辦法,除非你願意做我的黑市夫人……”

方錚越說越沒譜兒,直羞得葉靈兒俏臉通紅,過了一會兒,葉靈兒銀牙一咬,轉身就往後院跑去。

“哎,我還沒說完呢,你跑什麼呀……”

“哼!我去向公主殿下告狀去,說你調戲我!”

“哎喲!我的姑奶奶,回來回來!我錯了還不行嗎?開個玩笑嘛,不帶這樣兒的啊,怎麼學起小人告狀了呢?太沒勁了……”

夜色深沉,方府裏的人都已入睡。

內院之外,幾隊巡邏的侍衛交替而過,沉默的守衛著方府內所有人的安全。

西麵的圍牆下,一處不起眼的地方,忽然傳來極小的石子鬆動的聲音。

一個矯健的身影飛快的躍過圍牆,落地後利落的打了個滾,隨即像隻等待獵物的豹子一般匍匐在草叢中靜止不動。從頭到尾沒驚動任何人。

他蒙著麵,隻露出一雙陰狠冷森的眸子,靜靜的看著不遠處巡邏的侍衛們來往不息的身影。

他是個刺客,他沒有名字,隻有一個外號,別人都習慣叫他“刀把子”,因為他使的兵器是一把刀,一把小巧輕盈的柳葉刀,刀身隻有一尺來長,但熟悉他的人們都知道,這把刀如同閻王的催命帖子一般,迄今為止,它已經飽蘸了近百個人的鮮血。使它的人是個高手,他的刀法高絕,別人甚至懷疑,他出刀的時候,滿天神佛都不知道他的刀從哪裏劈出來,又將從敵人身體的哪個部位刺進去。——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今晚他又有了新任務,任務很明確,他奉命殺兩個人。第一目標是個女子,名叫葉靈兒,第二目標是個大人物,是朝廷的大官,而且深受皇帝寵信,大官的名字叫方錚。

他的主子英王殿下在向他交代任務時特別強調,有可能的話,盡量將方錚殺了,如果事不可為,那就放棄,但第一目標葉靈兒必須要死,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殺了她。

他能付出的代價,隻有他自己的這條命。他的命早已不是自己的了,他是英王殿下豢養的死士,死士的意思是,任務失敗了,他隻能自裁,絕對不能留給敵人任何線索牽連到英王。

此刻他已潛入了方府,靜靜的匍匐在草叢中,像塊亙古以來便一直存在的石頭般一動不動,與黑如濃墨的夜色融合成一體。

他在等待一個機會,一個避開重重侍衛,順利潛入方府內院的機會。

機會很快來了。

趁著兩隊巡邏的侍衛交錯而過,背道而行的時候,他忽然動了,像一隻發現了獵物的豹子般,在侍衛們視線轉移的那一瞬間,他的身形化作一道黑影,如同激射而出的箭矢般,躍身飛入了內院,身後隻留下輕輕的風聲。

“咦?什麼聲音?”一名侍衛警覺的回頭。

“你聽錯了吧?哪來的聲音?”另一名侍衛掃視了半晌,一無所獲。

侍衛撓撓頭,疑惑的繼續巡邏。

內院。

方錚和長平還未入睡,剛剛的激情令二人有些喘息,二人蓋著被子,全身赤裸的長平喘著粗氣,像隻玩累了的小貓般,靜靜的將臉貼在方錚的胸膛上,聆聽著方錚如同鼓點般的心跳聲,她覺得很滿足。

“夫君,你昨日怎麼惹著寶兒了?小丫頭鼓著腮幫子,生了一整天的悶氣呢。”長平纖手輕輕的在方錚的胸膛上畫著圈圈。

方錚一楞:“寶兒?小公主?我沒招惹她呀,我昨兒還給她送銀子來著,得了銀子她還生哪門子氣呀。”

長平嘻嘻笑道:“她昨日噘著小嘴,不停的咕噥著什麼‘臭銀子,臭銀子’,到底什麼意思呀?”

方錚略一思索,接著噗嗤笑出聲來。

昨天他把各大臣拿出來的“參股”銀子全都送給了長樂,銀子不多,隻有兩三千兩,都是各位大臣你一百,我五十,零零碎碎湊起來的,那幫老家夥連走個過場都走得一絲不苟。對於那些廉潔的老大臣來說,這點銀子也許是他們幾年甚至是十幾年的積蓄。

可他們將這些銀子藏得實在太過貼身了,有的藏在貼肉的裏衫裏,有的藏在腰間,還有的甚至藏在鞋子裏,襪子裏,這些銀票掏出來,味道自然難聞之極。連平素極愛銀子的方錚也不敢花它們,隻好捏著鼻子,一股腦兒全扔進了長樂的募捐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