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孟長安失望了。
左令揚不僅沒病死,還很快就活蹦亂跳起來,並以一己之力讓仁心醫館的後院變得熱鬧起來。
薑拾月不得不感慨:“這體格,就是不一般啊……”
話音未落,就見著左令揚以著飛一般的速度往這邊靠近。
邊跑邊笑。
雖然他臉上傷疤作在,但這樣的情景,無疑是極能感染人的,薑拾月見了都不由唇角上勾。
不過……
笑到一半,薑拾月察覺到不對了。
不對啊!
這廝就算病好了,傷卻是還在的,尤其是右腿傷得可不輕,就算現在能站起來了,頂多也就是能緩慢行走罷了,怎麼就能健步如飛了?
再定睛一看……
原來左令揚右腋下正夾著一根拐棍呢,就是靠著這根拐棍,他才能跑得這麼快。
“看看,我的新拐棍兒!”左令揚揚著下巴繞著薑拾月轉了一圈,“蘇姨母親手給我做的!”
他口中的蘇姨母,正是蘇毓華。
薑拾月嘴角抽了抽,“我娘關愛殘障人士是她心善,怎麼的,你覺得我會吃你的醋不成?”
難不成他以為他能越過她這個親生閨女不成?
笑話!
“是嗎?”左令揚笑眯眯地道:“不僅有這根拐棍兒,還有薑大哥擔心我晚上傷口痛得睡不著,特意給我做的助眠安神的香囊,就連一直忙得團團轉的薑叔,知道我這幾日天天都要喝好幾碗的藥,送了一盒他親手做的薑糖給我呢……”
說著話,他還拿出裝薑糖的盒子,當著薑拾月的麵取出一粒糖放進嘴裏。
完了又忙不迭的把盒子收起來,一副生怕薑拾月會搶的樣子。
如果說一開始薑拾月並不在意,聽到這麵這些,她就真的有些不樂意了,尤其是看到那盒薑糖之後。
薑拾月:已經開始生氣了!
左令揚是一點也不知道什麼叫收斂,故意在薑拾月跟前晃蕩:“啦啦啦,聽說你每次生病都要吃薑叔親手做的薑糖才肯吃藥啊?”
薑拾月:……
她好想毆打病號!
左令揚看得在心頭暗笑。
他是看出來了,薑拾月對她的家裏人有多在意。
但也正是這樣,他才更想逗薑拾月玩兒。
薑拾月瞪他一眼。
正要說話,卻突然一頓。
左令揚講的這些……
怎麼,聽著有種格外的熟悉感?
許久,薑拾月才目光複雜地看著左令揚。
“原來……是你啊……”她喃喃道。
這就讓左令揚不明白了。
“什麼原來是我?”左令揚問。
薑拾月抿唇不語。
她回想起前世。
前世青州府的瘟疫之後,永和帝為了安撫百姓,挑了幾位京中青年俊傑供薑拾月挑選,要替薑拾月賜婚。
薑拾月在幾位青年俊傑中挑中了孟長安。
而她之所以挑中孟長安,並不是因為她傾心於孟長安,而是因為孟長安找上門來,說是要送還薑祁三人的遺物。
在孟長安的講述之中,是他陪著薑祁三人度過了生命的最後一段時間。
他受傷了,蘇毓華給他做拐棍兒。
他生病了,薑拾景給他安神助眠的香囊。
他吃藥了,薑祁送他一盒薑糖,還說自家閨女但凡生病總要吃這薑糖才肯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