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長安確實是恨毒了左令揚的這張臉,或許也可以說是嫉妒欲狂,在毀左令揚的臉時,他是花了大力氣的,而且傷左令揚的臉的器具還是生了鏽的,鐵鏽和瘟疫齊上陣,還好幾日沒能得到救治……
左令揚的臉傷得太重了。
若是沒有靈泉水,沒有靈藥空間裏那些藥效堪稱神奇的藥材,薑拾月是萬萬不敢誇口說她能讓左令揚的臉恢複的。
可薑拾月試過,空間裏的藥材並不能直接取出來,隻能配成藥之後再拿出來。
如此,就隻能等回京城再說了。
從空間裏取幾滴靈泉水也就罷了,隻需要一個念頭就行,但在如今這身邊隨時都有人的環境之中,薑拾月可不敢貿然進入空間配藥。
左令揚有些失望,但不多。
“既然這樣,那我再等一段時間便是!”他道。
他眨著眼睛,乖乖巧巧的樣子。
這要是讓不認識他的人見了,一定會覺得他是個乖巧聽話的少年郎。
薑拾月都被他逗笑了。
兩人正說著話,薑拾景過來了。
“拾月,”薑拾景下意識站到中間,將薑拾月和左令揚隔開,“都收拾好了,你準備上車吧。”
左令揚一臉莫名。
他的薑兄,之前不是還挺照顧他的嗎,還送他裝了安神助眠藥材的香囊呢!
這怎麼說變臉就變臉了啊?
薑拾景見狀,便覺得自己好像太過緊張了。
左小公子這樣的……
哪怕他臉還是好的,自家妹妹應該也看不上吧?
薑拾景心頭一鬆,看左令揚時又換上了一臉和藹,“左小公子,你的傷還沒好呢,也去馬車上歇著吧。”
左令揚覺得有些怪怪的。
薑兄,他好像恢複了之前的態度,又好像還有點不對勁?
帶著這樣的疑問,左令揚被劉馳和趙愚扶上了馬車。
薑拾月和家人也都上了馬車。
薑拾月和蘇毓華同乘一車,薑祁和薑拾景坐了另外一輛馬車,再加上左令揚的馬車,還有隨從人員的馬車,以及放行李的馬車……
這一行也算是浩浩蕩蕩了。
薑家人離開青州府的消息,原本隻與仁心醫館的大夫們說起過,並沒打算宣揚出去,但還是被百姓們知道了。
於是……
馬車才走出仁心醫館不遠,大街小巷便擠滿了自發前來送行的百姓。
“薑大夫,蘇夫人,你們慢走啊……”
“薑公子,薑小姐,以後有空了,一定記得來青州府走動啊……”
“還有左小公子,多多保重……”
“……”
百姓們跟著馬車緩緩往前走。
許多百姓都既感激又愧疚,感激薑家人在這次瘟疫之中對他們的幫助,愧疚於,那會兒他們竟然被有心人煽動,隻將孟長安當成了救命恩人。
帶著這樣的複雜心情,百姓們越送越遠,一直送到了城外十裏長亭處,才停下了腳步,隻衝著逐漸遠去的馬車揮手。
馬車走出老遠,薑拾月掀起車簾往後看,仍能看到那一片黑壓壓的人影。
大概……
薑家人願意一代一代隻做個治病救人的醫者,便是因為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