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拾月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一夜好眠帶來的飽滿精神,讓她睜開眼時眼裏便是一片清明。
想到昨日已經與家人坦白一切,薑拾月更是覺得輕鬆不已。
“來人!”她衝著外麵揚聲喚道。
很快,青嵐便帶著小丫鬟走了進來。
等薑拾月梳洗妥當用完遲來的早膳,青嵐這才與她說起了今日被人熱議的事。
“小姐……”青嵐笑著道,“昨日左小公子與咱們分開之後,可是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呢!”
“哦?”薑拾月眉梢微挑,“什麼動靜?”
她也有些好奇,左令揚會怎麼做。
青嵐就知道薑拾月一定想知道,當即就興致勃勃地道:“左小公子啊,昨日一路從城外飛奔著往了城內去,守城的衛兵想要攔他的馬,都被他狠狠甩了兩鞭呢……”
城門處進出的人不知凡幾,左令揚不僅沒有低調,還那般極盡張揚,很快,鎮國公府的紈絝小公子被人毀了容的消息,就迅速傳遍了京城。
別說,因為這個消息幸災樂禍之下趕來看熱鬧的人還真是不少。
誰讓左令揚這些年沒少得罪人呢。
若是旁人,容貌被毀了,藏著掖著都來不及呢,但左令揚不一樣,他一點也沒掩飾自己這張被毀掉的臉。
如此,即使是幸災樂禍的人,看著這張布滿了溝溝壑壑的傷疤的臉,再想起他從前那張連最挑剔的人也挑不出不足的臉,也難免會覺得惋惜。
“左小公子直接找上了左家二房,砸了左家二房的門不說,還將左家二房那位公子抽了個半死……”
那淒厲的哀號,怕是順風傳出了十裏地。
然後,鎮國公夫婦和左令揚的兩位兄長很快就趕了過來。
左令揚失蹤一個多月,鎮國公府隻差將京城掘地三尺了,不僅求了永和帝派出大量的侍衛尋找左令揚,還向京城的三教九流許下了重酬,隻為找到有用的線索。
如今左令揚自己出現了,還是以這樣的方式出現,鎮國公府的人自然第一時間就接到了消息。
青嵐說到這裏,嘴角不由抽了抽:“聽說啊,左小公子見著家人之後,抱著鎮國公的腿就嚎啕大哭……”
一邊哭,一邊說自己都快被人欺負死了。
別說鎮國公夫婦了,就是左令揚的兩位兄長,見著自己護了這麼多年的寶貝疙瘩竟然變成了這樣,也都勃然大怒。
待知道左令揚之所以失蹤,竟是左令軒所為,鎮國公當即就調動了府兵,直接將左家二房所有人都打了個半死。
不僅如此,鎮國公還讓了人拿了自己的名帖去順天府報官,明擺了是要讓左家二房的人付出代價。
“順天府不敢怠慢,昨日就拿了左令軒下獄。”
“不僅如此,寧安長公主還帶了左小公子入宮麵聖,聽說皇上也為了此事震怒不已,責令順天府一定要嚴懲罪魁禍首呢!”
薑拾月暗暗點頭。
不愧是左令揚,回京還不到一日,就鬧出了這麼些事。
而他隻朝著左令軒下狠手,沒有直接將孟長安捅出來,無疑是極聰明的做法。
永和帝本就是個剛愎自用的人,而孟長安是他委以重任的人,哪怕左令揚是他的親外甥,還在孟長安手底下吃了這麼大的虧,但左令揚若是直接劍指孟長安,也一樣會招來永和帝的不快。
但往死裏踩左令軒,若是從左令軒口中咬出孟長安來,這就與左令揚無關了。
畢竟……
左令揚是個無辜的受害者,他可什麼都不知道呢。
聽完了八卦,薑拾月道:“青嵐,你讓平安過來一趟。”
青嵐點頭。
不多時,平安就到了薑拾月跟前。
青嵐將院子裏的小丫頭都遣了下去,自己則站在了門口守著。
薑拾月看向平安:“上次的事,你辦得很好。”
平安低頭:“平安隻不過是做了分內之事,當不得小姐誇獎。”
事實上,平安心裏並不平靜。
上次他按著薑拾月的吩咐將林一鳴兄弟三人找了過來,但薑拾月當時是遞的字條給林一鳴,所以平安並不知道她到底讓林一鳴三兄弟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