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拾月看著那把瓜子仁兒,沒有動作。
左令揚等了一會兒,見她不動,直接拽過她的手,將手裏的瓜子仁兒往她手心裏一放。
“不過是幾粒瓜子仁兒而已,還客氣什麼?”左令揚笑嗬嗬地道。
方才他嗑瓜子的時候就發現薑拾月那渴望的眼神兒了!
他,就是這麼有眼力勁兒!
薑拾月:……
這是客氣的事兒嗎?
不過,既然瓜子仁兒都已經到她手裏了,薑拾月也沒再推辭,拈起一粒就放進嘴裏。
滿嘴的焦香!
左令揚見薑拾月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連忙道:“這瓜子仁兒,就當是勞煩薑小姐送我回去的車費了!”
生怕薑拾月反悔,半道將他丟下去似的。
薑拾月無語:“合著你拿我的瓜子來抵應該給我的車費?以前怎麼沒聽說過左小公子算盤打得這麼好?”
左令揚大言不慚地道:“那自然是因為我擅長的東西太多了,會打算盤隻不過是其中不起眼的一種而已!”
薑拾月:……
“你臉皮真厚。”她真誠地道。
左令揚抬手摸了摸自己凹凸不平的臉,深以為然地點頭,“嗯,薑小姐說的是,確實挺厚的。”
薑拾月:……
她不想搭理這人了。
總算,在薑拾月忍不住要把人趕下去的時候,鎮國公府到了。
左令揚輕鬆地跳下馬車,朝著車裏揮了揮手:“薑小姐,多謝你送我回來,咱們下回見……”
語氣輕快,讓人聽著也不由心情飛揚起來。
薑拾月坐在車裏,看著手裏還沒吃完的瓜子,到底忍不住笑起來。
……
左令揚在城門處搞出來的事,很快就傳遍了京城。
有他先前的自揭傷疤,就算這次左令揚差一點就將孟長安給了結了,百姓們仍覺得他是事出有因,孟長安是咎由自取。
不就是臉被劃傷了一點嗎,竟然就暈了!
武寧侯世子,他可不是在碰瓷左小公子吧!
局勢可謂是一邊倒。
而隨著孟長安的回京,青州府那邊的情況也漸漸傳開,也是到這時,京城的百姓們才知道,原來薑拾月一家在這次瘟疫之中做了這麼多事。
薑家曆代行醫,濟仁堂醫治過的百姓更是數不勝數,薑家人在百姓的心中本就有著極高的地位,知道了這些,百姓們就更加擁護薑家人了。
薑拾月回到家的時候,發現薑祁和薑拾景也在家。
“爹,你和我哥今兒沒在醫館?”薑拾月有些驚訝。
薑拾景無奈地一攤手,“沒辦法,今兒醫館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嗯?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京城的百姓們知道了青州府的事,許多百姓都拿了自家的瓜果趕到濟仁堂,放下東西就跑……”
薑拾景回想起來,還是不由失笑。
毫不誇張的說,也就這沒多一會兒的功夫,濟仁堂就收到了幾大筐各種瓜果。
百姓們也不是瓜果多了燒手,而是他們都相信,薑家人能在青州府遇著瘟疫時用盡全力,將來若是他們遭遇瘟疫,薑家人也一定會不吝相救。
這樣的好大夫,他們怎麼能不敬著?
蘇毓華有些犯愁:“現在天氣開始熱了,這些東西也放不住,到底是大家的一片好意,送人也不太好……這可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