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你現在還頂著這麼一張臉,連最大的優勢都沒有了……”
寧安長公主對著左令揚連連搖頭。
看這模樣,簡直恨不得將左令揚回爐重造了。
左令揚:???
他還是不是他母親最疼愛的小兒子了?
不過……
“母親,”左令揚嬉皮笑臉地湊到寧安長公主身邊,“你方才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孟長安,什麼幾位公子?”
寧安長公主睨他一眼:“你方才不是還與拾月說起了你舅舅要賞賜薑家的事嗎?”
左令揚點頭。
但,這與那有什麼關係?
寧安長公主笑了笑,那笑容看著很是複雜,竟讓左令揚莫名覺得有點涼。
“母親?”左令揚喚了一聲。
寧安長公主這才道:“今日我進宮見了皇後,皇後正奉了你舅舅之命,替拾月挑選如意郎君呢,而且已經挑好了幾個人選……”
左令揚猛地頓住腳步。
寧安長公主仿若未覺,繼續往內宅走,“皇後也確實用了心思,選出來的幾位都是讓人挑不出毛病的京城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不僅容貌出眾,還都各有各的才幹,就連大理寺的樓少卿都在其中……”
左令揚莫名就聽不下去了。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臉上蜿蜒起伏的疤。
然後……
撒腿就跑。
寧安長公主一怔,“令揚,你上哪兒去?”
左令揚人都跑出老遠了,聲音才被風送過來。
“……我回院子,有重要的事……”
左令揚人高,腿也長,一路飛奔著很快就回到了臥房。
他將房門關上,先是站到了銅鏡前。
銅鏡上罩著一塊大方巾。
這絲質的方巾,是下麵的人為了防止左令揚看到自己現在的尊容受刺激,特意罩上的。
左令揚一把拽下絲巾隨意丟到一旁,將自己的臉湊到打磨得很是光亮的鏡麵前,看著鏡子裏那張堪稱慘不忍睹的臉,好半晌,才“嘖”了一聲。
隨後,他找出從薑拾月那裏得來的藥膏,用指腹挖了抹到了自己的臉上。
一邊細細塗抹,一邊不忿地嘀咕。
“容貌出眾?還能比我更出眾?”
“京城年輕一代的佼佼者?誰還不是了?”
說到這裏頓了頓。
心虛地想,紈絝中的佼佼者,也算……吧?
但很快,左小公子就理直氣壯了。
“當然算!能在京城的紈絝中成為佼佼者,也需要本事的好嗎?”
他很輕易的就將自己說服了,連帶著心裏那股子不知道打哪兒來的酸意,也隨之減輕了許多。
很快,左令揚就將自己整張臉都抹好了藥膏。
淡綠的藥膏抹在深褐色的傷疤上,除了讓那傷疤看著多了一點點濕意,顏色也變得更深之外,就再看不出有別的變化了。
左令揚還有些不滿意,“是不是抹得太少了?”
他於是重新摳了一大坨藥膏,再全臉抹了一遍。
然後,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等我臉好了……”
“賜婚的標準,怎麼也得比著我的臉來吧?”
“嗯,就得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