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悅……薑小姐?”左令揚喃喃念了一句。
趙愚理所當然地點頭:“若不是心悅薑小姐,知道皇上要為薑小姐賜婚的事,公子您怎麼會這麼急著恢複容貌?明明之前您一點也不急的……”
話說到後來,被左令揚目光灼灼地看著,趙愚的聲音越來越小。
他……
好像沒說錯什麼……吧?
趙愚有些不確定地想。
左令揚發了好一會兒的呆,然後看向趙愚,嗤笑一聲:“說得好像你多有經驗一樣,你自己都是從娘胎裏打光棍兒到現在的,倒是指點起我來了?”
一聽這話,趙愚可就來勁兒了。
“公子!”他揚著脖子道,“俗話說的好,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嗎?在青州府的時候,我和老大天天大街小巷的閑晃悠,這種事見的可是不少!”
左令揚睨他一眼:“很光榮?”
趙愚一縮脖子。
好吧,也不是很光榮。
但這也能說明他見過很多次豬跑啊!
趙愚開始掰著指頭數:“雜貨鋪家的小子看中了香粉鋪子家的小閨女,見天兒的往香粉鋪子裏跑,為了多與那小閨女說幾句話,一個大男人不知道買了多少女人用的香粉回家……”
“賣菜的張三相中了菜市場的豆腐西施,每次路過豆腐攤兒時,都要好好將自己倒飭倒飭,生怕讓豆腐西施看到他邋遢的一麵……”
“死了媳婦的老王對喪夫多年的錢寡婦動了心思,每天巴巴兒的買了東西往錢寡婦跟前湊……”
“……”
一隻手都數不完。
趙愚一眨不眨地看著左令揚,一副非要與左令揚分個高下的樣子。
左令揚被他氣笑了:“你看得多,影響你是個光棍兒嗎?”
趙愚:……
他哀怨地看著左令揚。
不帶這樣戳人痛處的!
他“哼哼”一聲。
“反正,公子,不管您怎麼攻擊我,您就是心悅薑小姐了!”趙愚絲毫不掩嘲笑,“您看看您,往薑小姐身邊湊的樣子,與我看過的那些人也沒什麼兩樣嘛……”
左令揚:……
他抬手,作勢要往趙愚頭上敲。
趙愚連忙躲在了一直沒吭聲的劉馳身後。
左令揚看向劉馳。
劉馳默默地讓到了一旁。
他知道,左令揚是不會真的與趙愚計較的。
當初在青州府,他們隻是順手救了左令揚,左令揚表麵不說,卻將這救命之恩記在了心裏。
後來左令揚要離開青州府回京城,其實是想替他們二人安排個能讓他們安身立命一輩子衣食無憂的差事的,但劉馳和趙愚商量過之後,卻選擇跟著左令揚進京。
劉馳和趙愚身為男兒,算不得誌在四方,但也對京城有著無限的向往。
他們就這樣跟在了左令揚的身邊。
不管外人怎麼看,他們自己再清楚不過,左令揚從未將他們當成下人,而是將他們當成了可以與他打鬧開玩笑的小兄弟。
劉馳想,他和趙愚很幸運,不是嗎?
趙愚被劉馳的動作氣得吱哇亂叫,“老大,有你這樣落井下石的嗎?”
沒有劉馳的遮擋,左令揚一把就揪住了趙愚,在他頭上狠狠敲了兩下。
“我叫你還口無遮攔!”
趙愚捂著頭直撇嘴。
菜就菜唄,還不承認!
左令揚再次抬手,嚇得趙愚連忙捂住腦袋。
劉馳:……
他仿佛一個看著倆傻大兒你挨我一下,我挨你一下的,無奈的老父親。
左令揚沒有再打趙愚,而是擰著眉頭苦苦思索。
原來……
他是將薑小姐放在了心裏……嗎?
趙愚見左令揚這副一時沒想明白的樣子,忍不住插嘴:“公子,以我和劉馳從小到大跟人搶飯吃的經驗來看,但凡看中的菜,都得盡快扒拉到自己的碗裏,甚至是吃到嘴裏才算……要不然啊,等到被人搶了先,那就隻能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