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日,京城倒是風平浪靜。
孟長安滿以為,自己進宮一趟之後,很快就能等到永和帝給他和薑拾月賜婚的旨意。
可事實卻是,他什麼也沒等到。
這讓孟長安很是不解。
他明明看出來了,永和帝分明就是動了心!
可為何……
正這樣想著,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呼嘯之聲。
孟長安下意識想躲向一旁,卻已經來不及了。
“啪!”
長鞭劃破長空,重重抽在了孟長安的肩膀上,若不是他躲開了一些,這一鞭怕是要正正好抽在他胸前。
“嘶!”
孟長安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先忍不住痛呼一聲。
他下意識摸向肩膀,那處的衣裳竟然被鞭子抽破了,長鞭不僅抽破了衣裳,還在他肩頭留下一道血痕。
這是……
“左令揚!”孟長安咬著牙。
他惡狠狠地瞪著不知何時縱馬來到他跟前的左令揚。
左令揚的麵上戴著麵具,銀色的麵具泛著金屬光澤,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的搶眼。
哪怕看不到他的麵容,此時的左令揚也是足夠吸引人的。
左令揚笑嘻嘻地道:“叫你爹做甚?”
孟廣進此時正好從武寧侯府裏走出來,將這話聽了個正著,一時之間都不由得恍惚起來,到底自己是孟長安的爹,還是左令揚才是?
但他很快就回過神來。
“左小公子!”孟廣進感覺自己受到了冒犯,“你這般無事生非,簡直囂張跋扈!”
左令揚居高臨下的賞他一個白眼:“嘁,我本來就是個紈絝,囂張跋扈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武寧侯你能不能說點新鮮的?”
“你!”
孟廣進氣了個倒仰。
好半晌,他才顫著手指著左令揚。
“本官定要進宮尋皇上評理!”
左令揚冷笑一聲:“別急著進宮找我舅舅告狀啊,雖然我是個紈絝,但我這次來找你們父子倆的麻煩,可不是沒有原因的!”
孟廣進和孟長安都緊緊咬著牙。
“左令揚,我們可誰都沒有惹你!”孟長安心裏憋屈得快吐出一口血來。
上次想弄死左令揚,結果卻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僅左令揚還活蹦亂跳的,最後自己還得負荊請罪,甚至差點把褲衩子都賠給左令揚了。
毫不誇張的說,要是左令揚有那嗜好,他連褲衩子都保不住。
吃了這麼大的虧,孟長安再三在心裏安慰自己,暫且忍他一忍,隻等他得到了永和帝完全的信任,到時候收拾一個左令揚還不是動動手指的事。
可他沒想到,他忍著不去招惹左令揚,左令揚卻是再次欺上門來了!
“你當然招惹我了!”左令揚手中的馬鞭指向武寧侯府的大門,“當初我送來的對聯和匾額,誰讓你們擅自取下來的?”
對聯,匾額。
隻聽到這幾個字,孟長安的臉就變得火辣辣的。
這些東西,自然是他讓人取下來的。
左令揚也一直沒有什麼反應,孟長安便以為這件事算是過去了,哪裏知道,這廝竟然一直憋著壞,等著這會兒來找茬。
“左令揚,你不要得寸進尺!”孟長安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
左令揚卻是作勢掏了掏耳朵,說出來的話差點把孟長安氣死。
“夜香世子,本公子就是得寸進尺了,你待如何?”
少年公子有著世家大族熏陶出的貴氣,當他說著這種話的時候,天然就有種居高臨下的蔑視與自信。
孟長安卻要氣瘋了。
他恨不得將左令揚整個撕得粉碎!
心有所想,他看向左令揚的目光,怨毒得仿佛要溢出毒汁來。
左令揚不僅沒怕,還嗤笑一聲:“怎麼著,夜香世子沒能熏死我,就以為你能用眼神瞪死我?”
孟長安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裏瞪出來了。
左令揚卻是揚起手中馬鞭,又是一鞭抽向孟長安,被他躲過去了也不以為意。
“先前本公子就說過,我送的匾額和對聯,你們要是敢取下來,就見你們一次打你們一次!”
“今兒不過是個開始而已,你們都給本公子等著!”
語畢,也不再看孟廣進和孟長安父子的臉色有多難看,揚鞭疾馳而去。
那姿態,怎一個瀟灑恣意!
左令揚此時心中正得意。
就孟長安那挫樣,也敢肖想他放在心上的人?
正好薑拾月也痛恨孟長安,收拾孟長安,既替薑拾月出氣,也順便打擊情敵,一箭雙雕一石二鳥兩全其美……
完美!